縷縷白煙自古樸的香爐中升起,充斥了整間簡樸的內室。
蕭老夫人麵無表情地撚著手中的佛珠,一屋子的丫鬟斂聲屏氣,氣氛一片凝重。
伴隨著匆忙的腳步聲,蕭秦氏邁了進來,瞄了麵無表情的蕭老夫人一眼後,蕭秦氏一臉自責地道:“老夫人,是妾身疏忽了。”
好好的壽辰,卻活生生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好在落水的是雲若安,而非蕭府的姑娘!
蕭老夫人抬了抬眼皮,聲音甚是平靜:“查清楚了沒?”
雖落水的不是蕭家的姑娘,可她也斷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在蕭府,這一次,被算計的是雲若安,可誰能保證,下一次,被算計的會不會是蕭家幾個姑娘!
有一必有二,蕭府百年清名,斷不能毀在內院女子之手!
“老夫人放心,查出來了。”蕭老夫人平靜的態度並沒能讓蕭秦氏安心,這些年的婆媳相處,蕭老夫人的性情,她也算清楚的。
越平靜,就代表蕭老夫人心中的怒火已然洶湧成濤。
她揮了揮手,兩個粗使婆子押著一個花容失色的丫鬟邁了進來,蕭秦氏厭憎的瞪了丫鬟一眼,低聲稟報:“老夫人,就是這丫頭幹的。”
被拖進來的丫鬟是三房蕭五娘的丫鬟,名彩月。
蕭老夫人不再轉動手中的佛珠,精明的眸光落在簌簌發抖的彩月身上,隻一眼,她收回視線淡聲吩咐:“拖下去打十板子再拉回來。”
蕭秦氏的心一跳,手一揮,兩個粗使婆子上去拖人,彩月嚇得大叫:“老夫人,奴婢錯了,奴婢——”
立在蕭老夫人身後的林嬤嬤急步上前,掏出一方帕子手腳麻利的塞進彩月的嘴裏,兩個粗使婆子拖著人往外走,一屋子的丫鬟頭垂得更低。
須臾,門外傳來‘啪啪啪’的聲音,間或還能聽到彩月發出的悶哼聲。
不過一會,板聲停下,兩個粗使婆子架著臉色慘白卻還清醒著的彩月邁了進來,婆子的手一鬆,彩月整個人便癱到地上,身上的血滲進了青石板中。
“誰指使你的?”老夫人停了手,不再撚佛珠,淡淡地問。
彩月搖頭,艱難地道:“回老夫人,沒人指使奴婢,是奴婢一時鬼迷心竅,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神色不變,蕭秦氏也看不出彩月這話,老夫人是信了還是不信,正想著,就見老夫人淡淡吩咐:“去把李伢婆叫過來。”
彩月身子一抖,老夫人這是壓根就不信她的話,要直接把她發賣出府。
林嬤嬤應了聲正要走出去,忽地簾子一掀,蕭五娘快速奔了進去,撲通一聲直直跪在蕭老夫人的麵前哭道:“老夫人,是我指使的,是我逼她的,老夫人,您要罰就罰我吧,
蕭老夫人眉心隱隱一跳,唇角微抿,蕭秦氏瞧在眼裏,唇角就勾了一抹冷笑,怕讓人發現,她忙垂了頭。
“五丫頭,你為何要這麼做?”
看著跪在地上一臉惶然的孫女,蕭老夫人心裏暗自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