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現在隻慶幸自己跟了薛亦晚,不然就是被曾柔婉這個賤人踩在腳下的爛泥了。
她走上前,毫不猶豫地又給了她一巴掌。
“曾柔婉,本宮勸你嘴巴放幹淨點,否則,本宮讓你死的更難看!”
婉貴人氣得幾乎要發狂了,“你!”
“來人!婉貴人衝撞皇威,汙言穢語藐視宮規,本宮如今奉皇命協理後宮就容不得這樣的人在後宮興風作浪,給本宮把她抓起來!掌嘴二十!”
婉貴人尖聲喊道:“柳如煙!你敢?!”
“不服?打完就從明仁殿搬出去吧,西六宮的永寧居賞你了。”
西六宮的永寧居,是冷宮的盡頭。
柳如煙說完就轉頭和薛亦晚道:“亦晚,讓你見笑了。”
薛亦晚看了眼愣在原地的婉貴人,一旁的嬤嬤已經按住了她,“婉貴人,保重。”
婉貴人還要再罵,被一個嬤嬤用腰帶塞住了嘴,隨後就左右開弓抽了上去。
清脆的耳光聲音在養心殿的門口響徹。
等到打完,婉貴人已經沒有力氣了,直接癱倒在了地上,柳如煙看了眼那個嬤嬤,“把她送去永寧居,回來領賞。”
那個嬤嬤連忙跪下謝恩。
這一鬧,煙妃的地位也在後宮穩固了,誰都知道柳家的貴妃倒了,可柳家偏房的煙妃卻得了勢。
薛亦晚看了眼養心殿,對柳如煙道:“沒有多少日子了。”
柳如煙心裏一跳,“亦晚,是不是太子殿下要回來了?”
薛亦晚看著她,“放心吧,以後你的路自己選擇,要留下還是離開,我不會幹涉。”
柳如煙心裏這才真正地放下心,她恭敬地行了一禮,“多謝。”
薛亦晚扶起了她,“回去盯著皇上吧,久病的老虎也有餘威,他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盡可能支會我一聲。”
柳如煙看著如此淡定的薛亦晚,心裏也坦然了,全天下的女人,恐怕再沒有誰敢和薛亦晚一樣監視一個皇帝了。
等到薛亦晚回到縣主府,心裏居然空落落的。
如意和任寒出去了,初七也不在府中,縣主府的下人一向不多,今日隻能看得見掃地的兩個婆子在遠處的小徑掃著落葉。
“深秋了……”
也快要中秋了。
薛亦晚走到了一棵梧桐樹下,踩在梧桐落葉上,咯吱地響聲讓她心底沉澱了下來。
她靠著樹幹坐在了落葉上,隨手撿起一片梧桐葉,枯黃的梧桐葉煞是明豔。
突然眼前的陽光被遮住,她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人一把橫抱起。
“輕了,可見是不聽話,我可要罰你。”
薛亦晚驚喜地睜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地一張俊臉,“回來了?”
穆君毅抱緊了她,聞著她身上淡雅的清香,再多的風塵仆仆也化為溫馨。
“恩。”
隻是簡單地一個回應,卻像是默契十足。
薛亦晚含笑抱住了他。
梧桐葉簌簌而落,掉在兩人的身上,為這幅圖景抹上絢爛地色彩。
“還不放下我?”薛亦晚看向附近,沒想到原先在打掃的下人都走得沒有蹤影了。
穆君毅笑出了聲,“我的晚兒害羞了?”
“胡說什麼?!”薛亦晚推了他一把。
穆君毅抱著她繼續往前走,“陪我走走。”
“你倒是放我下來走。”薛亦晚蹙起眉,說不出的嬌俏。
“不放。”穆君毅含笑抱緊了她。
“放我下來!”薛亦晚笑道。
“不放!”
“穆君毅!”
“在。”
“我好想你。”
……
入夜,穆君毅和薛亦晚一道入了宮。
養心殿外,穆君毅對任寒道:“這殿內的所有暗衛,一個不留。”
薛亦晚沒有意見,她知道,這些人注定是沒辦法活下去的。
這就是一種現實地殘忍,穆君毅沒有錯,那些人也沒有錯,但誰死誰活就是這麼殘忍。
薛亦晚拉住了穆君毅手,“走吧。”
這時候柳如煙和秦升也出來了,對這穆君毅恭敬地行了一禮。
幾位朝中重臣也在偏殿候著了。
穆君毅一身太子朝服,將本就俊美的容貌襯托地更加如同神祗。
薛亦晚替他理了理衣襟,溫柔無言。
穆君毅在她額上輕輕留下一吻,“等我。”
薛亦晚輕笑了一聲,“你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禦史呂建躬身將穆君毅隱進了昭文帝的寢殿,薛亦晚望著他的背影,眼底都是溫柔和笑意。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