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晚起身扶起了她,“姑姑不必客氣了,太後和我雖然並無血親關係,可我敬重太後,也自視是晚輩的身份,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杏姑依然是千恩萬謝才肯走。
第二日,薛亦晚一大早就準備好了進宮。
到了延熹殿,薛亦晚卻碰見了一個眼生的宮裝女子正在陪著園子裏的李太後說話,看起來那女子並不是宮妃,倒像是一個公主。
可宮中的公主並不多,能來這裏走動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杏姑低聲介紹道:“縣主,這是懷靖公主,太子殿下的胞妹,昨夜剛回到宮中,今日是來給太後請安的。”
薛亦晚驀地明白了,這就是那個從小跟著李太後長大的懷靖公主。
走上前,薛亦晚一一按照禮數見了禮,李太後看到薛亦晚是當真很高興,親自拉過了薛亦晚和懷靖公主道:“這就是你未來嫂嫂。”
走近了薛亦晚才看清懷靖公主,她長得倒是嬌麗,一副純真稚嫩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從小沒有經曆過什麼挫折,這一點也真的是李太後優待她了。
懷靖公主沒有開口回應,瑉了瑉唇,打量著薛亦晚,有些不高興的模樣。
她心裏暗暗訝異,本以為自己的哥哥一定會和朧月姐姐在一起的,這個長得美豔卻看起來很難接近的女人是哪裏來的。
懷靖公主到底也是有些涵養的,對著薛亦晚行了半禮,卻沒有喊“嫂嫂”,而是問杏姑道:“這是哪家的小姐?”
杏姑有些尷尬,回道:“公主,這是太後封的安和縣主。”
“那原先呢?”懷靖公主非要問個究竟了。
杏姑看了眼李太後,薛亦晚看得出李太後和杏姑都有些為難,自己上前一步說道:“亦晚出身自薛家。”
懷靖公主蹙了蹙眉,“皇祖母,我昨兒看見薛家的嫡長女了,聽說是薛家唯一的嫡長女啊。”
薛亦晚笑意微淺,但還是維持著禮節性的笑,“亦晚是庶出。”
懷靖公主眼底有了一些不屑,“我怎麼聽說薛家隻有一個被除族的庶女呢?皇祖母,父皇是不是搞錯了?”
李太後臉色微沉,“懷靖!”
懷靖公主扁著嘴不再說了,可眼睛還是斜睨了一眼薛亦晚,知道是這樣一個不齒的女人勾引了自己的哥哥,她滿心的不歡喜。
再和溫婉大方,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朧月郡主比起來,這個什麼薛家庶女簡直就是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
李太後看氣氛不好,沉聲道:“杏姑,你先帶著懷靖去宮裏別處請安,哀家和晚丫頭還有話要說。”
杏姑也是巴不得趕緊帶走這個小祖宗,忙點頭應了。
懷靖公主見李太後為了這個薛亦晚居然不給自己好臉色了,更是討厭起了薛亦晚。
她重重地看了一眼薛亦晚,轉身跟著杏姑走了。
李太後歎著氣道:“都是被哀家慣壞了,晚丫頭千萬別往心裏去,懷靖她本性不壞,隻是從小和哀家在別宮裏住著,對世態人情看不透。”
薛亦晚搖了搖頭,“亦晚如何會和一個小丫頭置氣呢?況且懷靖公主養得很好,看得出太後對她很好,才養出了她這樣直率純真的性子,這樣很好。”
李太後憐惜地看著薛亦晚,“你也不過比她大了一兩歲而已。”
薛亦晚搖頭一笑,沒有說話。
她不會拿自己去和別人比較,沒有必要,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每個人都需要走自己的路,冷暖自知,又如何比的出來好壞優劣?
懷靖公主從小失去母親,跟著李太後避開了宮中的喧囂,卻也少了公主真正應該學得那些人情世故和禮儀規製,她是幸運的。
但這份幸運也是需要經營的,但願她能遇到寵自己一世的人,不必長大,純真下去。
隨後,薛亦晚給李太後把了脈,還好一切都在自己的控製之下,她跟隨者李太後現在的身體狀況又改了藥方,等到調節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解蠱了。
這個時候,剛剛去給柳貴妃請過安的懷靖公主就遇到了入宮來的朧月郡主。
看到朧月郡主,懷靖公主眼前一亮,幾步就小跑著到了朧月郡主麵前。
“朧月姐姐!可算是見著你了!還說要和哥哥一起來接我的,你可是失約了!”
懷靖公主半是嗔怪半是驚喜的模樣惹得朧月郡主一陣唏噓,她低下頭,柔聲道:“都是我不好,本是要和君毅哥哥一起去的,沒想到路上有了變故。”
懷靖公主心思一動,“朧月姐姐,你是不是生了哥哥的氣?這賜婚是父皇的意思啊,不是哥哥想要的。”
朧月郡主攔住了她,眼神暗淡道:“懷靖,別說了,我要出宮了。”
懷靖公主急了,拉住了她,“朧月姐姐!你不是一直喜歡哥哥嗎?難道因為一個女人你就不要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