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個安和縣主在京都城內爭議頗深,柳貴妃必定是知道些許消息的。
柳貴妃收到這書信時著實惱怒不已,雖然對柳風輕她並無好感,但柳家是她的娘家,這麼一鬧如果傳開了她的臉麵往哪裏擱?
正在發怒,宮女匆忙來報,“娘娘,殿下回來了!”
柳貴妃總算是轉怒為喜,起身就往門口張望。
穆餘清一身風塵仆仆,急切地走進了內殿,“兒臣拜見母妃!”
“快快起來!”柳貴妃扶起了穆餘清。
兩人都坐下後,柳貴妃臉麵問起了沭陽的情況。
穆餘清回道:“讓母妃擔心了,李赫那裏兒臣旁敲側擊了很久,看樣子,李赫是沒辦法插手軍中的事務,這些日子看來,李赫也著實沒辦法手伸到那麼遠。”
柳貴妃急切地皺起眉頭,“不是李赫,那又怎麼可能?柳家的人頻頻受困,甚至還有好些人被拉下了馬,不是李赫又是什麼人能做到?”
穆餘清陰沉著臉搖搖頭,“現在還很難說,兒臣這兩日要去一趟柳家,和舅舅好好商議。”
柳貴妃聽到這裏又想起了柳長英寄來的信,她歎著氣拿出了這封信,“你看看吧。”
穆餘清驚愕地接過信,看完後皺眉道:“晚兒扣下了風輕?這怎麼可能?是不是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柳貴妃神色凝重地和他說道:“薛亦晚不是個普通女子,你還當做她是個隻會繡花的女兒家?她的心思連母妃也看不透徹,你可要想清楚再做決定,更何況,她還得罪了柳家,你的母族!”
穆餘清神色冷下來,他低著頭不說話。
柳貴妃繼續勸道:“母妃知道你心裏倔,可已經到了這個關頭,你父皇的身體日漸衰弱了,這個節骨眼上你還要出岔子?”
穆餘清敏銳地抬起頭,“母妃,父皇他……”
柳貴妃神色凝重地點點頭,“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母妃,你父皇的情況不太妙。”
穆餘清眼底燃起了野心和欲念,是,他當務之急是那把萬人之上的椅子,得到了皇位,他什麼不能搶來。
薛亦晚再不一般也是個小女子而已!
“好,兒臣聽母妃的。”
柳貴妃會意一笑,“如此甚好,母妃也就不擔心你會因為女人而亂了方寸,得了江山,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穆餘清道:“那兒臣明日就去燕城一趟,替舅舅解決了這件事。”
柳貴妃喊住了他,遲疑了片刻後鄭重地說道:“餘清,你要記住,隻要你舅舅才是真心助你,你要用好柳家這把利刃。”
穆餘清有些懷疑地看著柳貴妃,“母妃,你今天是怎麼了?”
柳貴妃錯愕一笑,“沒什麼,隻是看著你一晃都這麼大了,一時之間晃了神。”
穆餘清正色道:“兒臣必定讓母妃一世榮尊。”
等到穆餘清離開,柳貴妃恍惚地走到了梳妝台前,打開最隱秘的匣子,取出了一支玉簪。
這玉簪古樸貴氣,是男人才會使用的款式。
她將玉簪貼近了心口,喃喃道:“長英,我等得好苦……”
出了殿門的穆餘清卻和來請安的柳如煙撞了個正著。
柳如煙看到穆餘清,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連行禮都忘了個幹淨。
倒是彩月反應快,在穆餘清開口前低聲提醒,“殿下,這是寧和殿的煙貴人,來給娘娘請安的。”
柳如煙被彩月的話拉回了思緒,紅著眼眶滿目含情地行了一禮,“給殿下請安。”
穆餘清錯愕地看著這一幕,雖然沒有明白過來但卻也並不可惜,反正他並不是真的喜歡柳如煙,從前那一套不過是表麵功夫。
因為對柳如煙不上心,這件事在他心裏不過留了個懷疑,轉身就走了,倒是柳如煙脈脈含情地看著穆餘清的背影,一副泫泫欲泣的表情。
彩月看著不像話,冷不丁地提醒道:“煙貴人,還請安麼?”
柳如煙慌忙回過神,跟著往裏走去。
等到柳如煙離開,彩月將這件事告訴了柳貴妃。
柳貴妃怒氣翻湧,“不知死活!”她更是暗恨了柳如煙幾分。
“娘娘,幸好今日沒有外人在,可以後保不齊再發生這樣的事,到時候連累到了殿下,可怎麼是好?”
柳貴妃胸口快速地起伏著,對柳如煙的恨意簡直達到了頂峰。
柳如煙是楊氏的女兒,本就不得她的待見,更何況這個柳如煙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地纏著餘清!
現在柳如煙可是餘清的庶母,居然還想著勾引,真是和楊氏一樣恬不知恥!
這一點讓柳貴妃想到就氣惱。
真是冤孽!
她冷聲道:“多派些人,看住了她,有什麼動靜立刻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