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巷子中間,薛亦晚眉頭蹙得更深了,一點聲響都沒有,寂靜的有些陰森。
當的一聲,刀劍碰撞聲回響在巷子中。
“二小姐快走!”
李昌的聲音剛落下,薛亦晚就拔出了匕首,她現在走顯然是來不及的,可她也不想就這麼走了,這件事必然要有一個結果。
“你還是回來了,倒是沒有出乎我的意料。”
一旁的拐角處,一身青衣的穆餘清俊逸不凡,銳利的目光盯緊了巷子中間月白色的身影。
白紗遮掩下,薛亦晚明豔的五官都朦朧起來,顯得冷冽不足而多了點探視不得的驚豔。
但白紗後,薛亦晚冷肅的神情透著鎮定,麵對穆餘清應該如何她前世已經吃了太多的教訓。
這個男人表麵溫文儒雅清朗如月,實則內心多疑,從不會輕易相信他人。
帷帽遮掩下,薛亦晚手中的匕首也看不真切,一身月白立於巷子裏宛若天人。
她聲音清冷而澄澈,“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放開我的人。”
穆餘清輕易抓住了她的把柄,怎麼舍得鬆開,他望著離自己遠遠的薛亦晚,不由得煩躁起來。
以往這個女人總是將炙熱的目光追隨著自己,那時候自己嫌棄她隻是個太醫庶女,更像個沒腦子的花瓶,他身邊站著的女人必須是不同凡響的。
可後來,為了她手裏的那本毒綱自己也頻頻示好了,隻是這個女人怎麼就油鹽不進了?
是在欲擒故縱?可顯然不像。
他抬了抬手,季平就押著李昌走了過來。
穆餘清放緩了語氣,“我知道你想跟蹤季平是為了找到我,晚兒,我來洛州本就是為了你,你這樣做又是何必?”
薛亦晚厭惡地瞥了這個男人一眼,如果是曾經那個自己,說不定現在又沉溺在他溫和的眼神中了,可實則他心裏盡是算計。
“我不懂晉王殿下在說什麼,洛州是寧王殿下的封地,晉王來這裏並不需要和我報備,我也不想知道。”
穆餘清見她仍然這個態度,心裏一股火就燒了起來,他幾步就走到了薛亦晚的麵前。
按捺住怒火,穆餘清沉聲說道:“曆山別宮的劉太醫本是要被人利用屠盡別宮所有人,是我殺了他,晚兒,我對你從沒有變過,可你如今呢?”
薛亦晚後退了半步,沒曾想已經抵在了牆上。
她就知道這件事是穆餘清做下的,隻是穆餘清的目的她一時還猜不透。
“晉王殿下對曆山別宮的興趣我還不想知道。”
穆餘清往前邁了一步,將薛亦晚緊緊抵在了牆上,他伸手拂過拿到白紗。
就在這一瞬間,薛亦晚的匕首朝他襲來。
穆餘清眸中閃過一絲狠意,一隻手掌抓住了匕首的刀身。
鮮紅的血順著刀身流向了薛亦晚的衣袖,在月白色的衣衫上落下觸目驚心的紅痕。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晚兒,你知道本王對你勢在必得!”
穆餘清直接就著匕首將薛亦晚的手抵在了牆上,另一隻手抓起她的帷帽扔在了地上。
如瀑的青絲傾瀉而下,襯托得薛亦晚那張臉更加絕豔。
隻是同嫵媚的容顏不同,薛亦晚的神色冷冽,那雙眸子中映出的是不比穆餘清少多少的狠厲。
薛亦晚冷笑道:“晉王殿下當真是叫我覺得可笑,我一不是坊間女子可以供人選擇,二不是賣身為婢沒了自由,殿下這麼說不怕丟了自己的臉麵麼?!”
穆餘清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望著她毫不掩飾的冷意和怒意,溫和的神情早已變成了陰狠,“薛亦晚,你不要逼我,能夠得到你的隻能是我穆餘清!”
薛亦晚手中用力,那匕首更深地嵌進了穆餘清的手掌,可他依舊沒有鬆手,牢牢地桎梏住了眼前這個如同罌粟花一般的女人。
他想得到薛亦晚,想要這個女人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身邊,他可以為此不顧一切切斷她的後路,甚至逼她到絕境。
他想要她。
薛亦晚冷冷望著他,“放開我。”
穆餘清卻是低下了頭,眸中是薛亦晚從未見過的瘋狂,“薛亦晚,你說本王在這裏要了你如何?”
“穆餘清你休想!”薛亦晚眸如寒冰,更是用力地攥緊了那把匕首。
穆餘清被她的目光刺得心裏一陣不甘,手心血肉模糊的痛楚卻讓他眼底升起了異樣的情愫。
他當真想把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女人狠狠地丟在床上,讓她知道究竟什麼人才能得到她!
穆餘清用膝蓋頂住了薛亦晚,大手一伸硬生生從她手裏奪過了匕首。
猩紅的眼透著危險的光芒,一把將薛亦晚扯進了一旁的院子裏。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本王今日要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