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晚抬眸,“你究竟想和我說什麼?”
任寒握緊了拳,“殿下為了你一個旁人,一次次地出現失誤,你會毀了殿下的!”
想到薛亦晚曾經救過自己的命,他低下頭,“我知道我欠你一條命,如果你可以離開殿下身邊,我願意把這條命還給你。”
薛亦晚眸中冰涼,什麼時候自己在別人眼中居然成為他穆君毅前進道路的絆腳石了?
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刻意接近過這個男人,甚至她也沒有主動利用過他。
兩人之間更多的是利益的牽絆不是麼?穆君毅利用自己解毒,還利用自己的能力為他做事,而自己也利用了他的權勢查太醫院。
因為萬民莊,自己還欠他一件事,這次曆山,不管穆君毅是什麼目的,救了自己是真。
如果真的可以再也不見,倒是自己占了便宜。
似乎,離他遠遠的讓自己占盡了優勢,薛亦晚抿了瑉唇,為什麼沒有想象中的坦然和輕鬆……
任寒拔出了劍,將劍柄遞給了薛亦晚,“如果你還念著殿下救過你,就做個了斷吧,你可以殺了我,但你要發誓不再見殿下!”
薛亦晚笑得有些嘲諷,怎麼自己就被描述成了纏著穆君毅、非他不可的禍水?
她涼涼地看了眼任寒,接過了他手裏的劍。
任寒見她當真接過劍,神色複雜地望著她。
殿下這些年要承受非人的折磨,還要隱忍著全天下的罵名,殿下不能走錯,他錯不起啊。
這麼想著,任寒閉上了眼睛。
薛亦晚心裏居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她咬著牙壓下了這股難受。
隨後她猛地將劍插回了他的劍鞘。
突然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穆君毅。
薛亦晚望著任寒一副以死相逼的模樣,她嗤笑道:“可笑,你以為我肖想著他穆君毅?”
這麼說,心裏的壓抑倒像是更深了,薛亦晚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像是對自己失控了。
不可能!也不可以!她衝著任寒道:“對我來說,他隻不過是個廢人而已,我醫治他也是為了他能幫我達成目的,你不用求我,目的達成了我這就走。”
被薛亦晚冰冷的話驚得睜開了眼睛,任寒一瞬間白了臉。
一身黑衣的穆君毅正站在薛亦晚的身後,晦暗不明的神色看不清絲毫情緒,但冷意仍然彌漫在他周身。
任寒徑直跪下,“殿下……屬下知罪!”
薛亦晚全身一震。
她緊緊咬住了唇,忍住了回頭的衝動。
這個時候怎麼能回頭?
他看不見自己的。
他已經聽到了自己的話……
“薛亦晚,過來。”穆君毅的聲音染了清冷,透著薄怒。
薛亦晚握住了拳,幾乎不受控製地喊道:“不!憑什麼!你我隻是互相利用而已,隻是利用罷了,我並沒有答應用什麼來抵你這次救我一命!”
喊完,薛亦晚幾乎被自己嚇住了,什麼時候自己會這樣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一把推開了任寒,朝著拐角處跑去。
穆君毅臉色一沉,冷身道:“薛亦晚,本宮不允許你走。”
“殿下!不好了!下山的路被封住了!從曆山抓住的兩個武將也不見了!”
糟了,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