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晚聽到沒了動靜起身看了看,立刻就看到了園子外頭站著的穆子越。
穆子越微眯著眸子四處看了看,隨後揚起了笑意,“采藥這種事怎的還親自來?”
薛亦晚看了看手裏的草藥也夠了,她一邊往回走一邊亮了亮手中的草藥。
“這藥很難尋,不如我自己來找快一些。”
穆子越餘光掃了眼她身後那棵樹,“方才小晚兒和誰說話呢?”
薛亦晚輕輕一笑,“這裏還有旁人?”
穆子越從她手裏取了一小棵草藥,“看來是我看錯了,小晚兒和我說說,這草藥如何用?”
薛亦晚遲疑了片刻,“這藥……入毒的話最好用。”
穆子越片刻後笑出聲來,“不愧是小晚兒,這用法倒是直截了當。”
薛亦晚看了看手裏得藥,“毒醫不分家。”
這時候蘇陵匆匆趕來,“王爺,二小姐,外頭的守衛有動靜!”
穆子越臉色微變,但還是漫不經心地笑道:“那些個酒囊飯袋,莫不是少了酒錢?小晚兒,你先回去。”
薛亦晚卻是蹙起了眉,“有事的話不許瞞我。”
等到薛亦晚走後,蘇陵拿出了一份密信,“這應該是宮中傳來的消息。”
穆子越看完後冷下了臉,冷笑道:“他這老狐狸終於坐不住了。”
蘇陵哪敢接話,自家主子嘴裏的老狐狸可是當今皇上!
穆子越捏著那封密信,陽光下笑意明媚卻極冷,“外麵的動靜就是因為這密信?”
蘇陵點頭,“這是抄錄的,原件應該一個時辰前就到了外麵的主將手裏。”
穆子越加快了腳步,“將車馬備好。”
蘇陵拱手應了。
這時候山下的官道上傳來逐漸逼近的馬蹄聲。
一輛不起眼的黑色馬車疾馳在官道上。
馬車內,一襲淩厲黑衣的男人闔著眼眸,冷峻的麵龐和他周身的氣勢相互映襯。
雖然閉著眼眸,但仍然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殿下,前麵就是曆山山腳。”
穆君毅驀地睜開了眸子。
原先毫無光彩的眼眸迸出冷意。
“先去藥莊。”
他垂下了眼簾,又恢複了往日的冷然平靜,手指輕撫著佩劍。
“是!”任寒說完一夾馬腹衝到了隊伍前麵。
陳家的藥莊隱於山坡的竹林後,此刻正冷清得有幾分陰森的氣息。
血腥味還淡淡地縈繞在鼻尖。
下了馬車,穆君毅瞥了眼任寒,“附近的人手都沒有動過?”
任寒拱手道:“按照殿下的吩咐全都按兵不動。”
穆君毅低頭看了眼青石板上的苔痕,上麵有幾個細微的痕跡,“這裏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任寒一驚,低頭看果然如此,他忙拱手請罪,“屬下疏忽了。”
穆君毅搖了搖頭,問道:“裏麵都清理幹淨了?”
任寒點點頭,“是。”
這時候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趕到了,“主子,剛剛劫到了京都送來的消息!”
穆君毅伸出了手。
那人立刻將一個細小竹管中的紙張取出雙手奉上。
穆君毅看完就撕碎了那紙。
任寒驚愕地望著穆君毅,“殿下?”
穆君毅冷聲道:“吩咐天殺的人馬將曆山的後山封了。”
任寒一愣,這麼快就要開始了?
“地殺的人馬不要動,撤到山腳,不要放走任何一人。”
說完,穆君毅的人影一閃就沒了蹤影。
任寒急得咬了咬牙,可他除了遵命外也不能多做什麼。
很快,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夜幕籠罩著整個曆山,曾經輝煌華麗的別宮也被蒙上了一層詭異的氣氛。
這時候,薛亦晚正在小廚房親自盯著一份湯藥。
“死心眼的丫頭,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這聲音又響了起來。
薛亦晚猛地想到了今天蘇陵的神色,她迅速起身,對著窗口道:“是不是外麵的守衛動手了?”
“哼,這時候害怕了?還管什麼太後不太後的,那臭小子可想好了退路,就你這丫頭死心眼。”
薛亦晚蹙了蹙眉,“前輩還是照顧好自己。”說著薛亦晚也顧不得那藥了,轉身就要往外麵走。
“嘿!你這丫頭!”這老人急了,縱身一躍跳進了屋子。
薛亦晚感覺到了身後,猛地回頭,卻不料被這老人直接用細針點了睡穴。
“老夫可不管那些個閑雜人等。”這老人哼了一聲,抱起薛亦晚就要轉身離開。
突然,一把冒著寒氣的長劍極利落地落在了這老人的脖子處。
冷冽的聲音響起,沒有半點溫度,“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