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誌聽到這聲音立刻就被怒火燒得幾乎整個人都發抖了,馬車還沒停下他就跳了下去。
“住手!”薛成誌擠進去就看到孫康成被打得在地上翻滾著,他立刻衝上前去拉扯著那幾個拿著木棍的男人。
那管家見到是剛才就來妨礙他們辦事的小子,怒吼道:“來人!這臭小子多半也是同謀,給我狠狠地打!”
“我看誰敢?!”雖然是女子的聲音,卻透著不怒自威的威儀,一時之間連外頭圍觀的人群都屏住了呼吸。
薛亦晚進了妙春堂就看到了極混亂的一幕,地上的孫康成已經被打得不能動彈了,她目光一凜,掃了眼那發號施令的管家。
那管家見來了個姿色不俗但衣著一般的小女子,哼了一聲,“你是什麼人,敢管我們武安侯府的閑事?別聽她的,給我狠狠地繼續打!”
一個男人的木棍被薛成誌緊緊壓著,他怒極就要抬腳踢上去,薛亦晚美眸一緊,動作極快地從發間拔出一根金針刺在了那管家的脖子上。
那管家還沒看清她的舉動就沒法動彈了,他驚恐的大喊起來,“啊!我動不了了!快來人!快……”
薛亦晚一雙冷眸盯著那幾個動手的男人,“不想他死就給我讓開!”
那管家還在哀嚎著,可他不管怎麼掙紮都動不了分毫,整個身體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抓住這個女人啊!”管家氣得漲紅了臉。
那幾個男人都驚愕地舉著木棍不知道做什麼了。
薛亦晚冷笑了一聲,那金針紮得更深了,頓時那管家痛得呲牙咧嘴起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再提醒你最後一次,我這針再深一點你可就要這樣一輩子了。”
那管家忙變了臉色,一臉的怒意都變成了哀求和痛苦的扭曲,“饒命!小姐饒命啊!”
“讓他們都放下木棍統統蹲下。”薛亦晚冷聲吩咐。
“好好好……還不快照做!”那管家痛得大吼起來。
那幾個男人忙扔下木棍一個個蹲了下來。
薛亦晚卻不急著拔出金針,“成誌,將這些人暫時都捆起來。”
那幾個男人下意識就要起身,薛亦晚冷聲道:“敢動手的我不介意多用幾根針。”
薛成誌將孫康成扶到了一旁的圈椅上,這才去找繩子。
看著她手裏亮閃閃的金針,那幾個男人都嚇得重新蹲了回去,看管家的模樣就猜得到這金針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薛亦晚這才走到一旁隨意擺放著的木板旁,上頭躺著一個和薛成誌差不多大的少年,隻是此刻他臉色蒼白,看起來毫無生氣。
“哎喲……你這是做什麼啊?我們妙春堂這下可是真完了!”那掌櫃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不住地拍打著地麵。
薛亦晚伸手探了這少年的脈搏。
“這人都死了,你一個黃毛丫頭非要鬧得我妙春堂不得好死麼?!”那掌櫃起身就要去推薛亦晚。
外頭看熱鬧的人群也喧嘩起來。
“這女人瘋了不成?”
“這人都死了還能怎麼樣?跑來胡攪蠻纏裝模作樣,我看她病的不輕!”
“這可是武安侯府三少爺啊!我聽說武安侯極喜歡這個小兒子,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
薛成誌一腳踢開了那個掌櫃,他望著那個臉色都泛灰的侯府少爺,咬著唇擔憂道:“二姐,對不起,是成誌連累二姐了。”
薛亦晚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她立即扯開了躺著的少年的衣襟,隨後極快地從衣袖中拿出針包遞給了薛成誌。
“成誌,替二姐找出最長的銀針!”
薛成誌眼中一亮,難道這人沒死?他忙打開針包取出了一根銀針遞了上去。
薛亦晚凝神地探著這具漸漸冰涼的身體的心脈,隨後找準了穴位,銀針毫不猶豫地紮了進去。
一絲極小的動靜從深處有了回應,薛亦晚眸中一亮,幸虧自己來得不晚,這少年隻是一口氣悶在了心裏,不過他的求生意識是極強的,隻要疏通了心脈中的氣息他就能活。
“成誌,最左邊的銀針!”她顧不得擦拭額前的汗又接過了一根淬過藥的銀針。
終於探到微弱的脈搏了,薛亦晚心裏一鬆,眉頭也漸漸舒展了。
這方家的三少爺雖然唇掰上還殘留著藥汁,可體內根本就沒有醫藥的痕跡,想來這武安侯夫人根本就沒有給他用藥,這倒是她慣來的手筆……
“老爺!是妾身的錯啊!是妾身對不住您啊!淮兒怎的這麼狠心,這就拋下我們去了……都是這殺千刀的毒心腸醫館害的啊!”
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頓時蓋過了人群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