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六子一臉嚴肅警覺的樣子,蕭老頭似笑非笑的坐在椅子上,沒有多做辯解,楊老爺子急忙開口製止道:“唉,六子,不得無禮,這位是我多年的老友,你趕緊去讓廚房炒幾個辣味十足的下酒菜,再把那幾瓶四十年的花雕燙上,速度要快。”
“是,老爺。”
聽到楊老爺子的話,六子沒有再問什麼,點點頭轉身離去,飛快的忙活起來。
在他的眼中,既然楊老爺子都說了,蕭老頭是自己的好友,並且還要跟人家喝酒聊天,那蕭老頭的身份肯定沒問題,他不用那麼處處警惕,嚴防死守。
更為重要一點,六子心裏非常清楚,那幾瓶四十年份的花雕酒,可是楊老爺子好不容易才從別的地方搞到手,平常自己都舍不得喝,如今居然要蕭老頭分享,由此可見,二人的關係很不一般,絕對是至親密友,生平知己。
蕭老頭看著六子小跑著出了院門,便轉頭對楊老爺子調侃道:“行啊,老楊頭,你這個跑腿小弟還真不錯,最關鍵的是他夠聽話,你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不會多嘴多舌問東問西,這種境界尋常人可做不到。”
“哈哈,那是肯定的,我親自tiao教出來的得力手下,又怎麼可能隻是尋常人呢。”
楊老爺子咧嘴一笑,很是感慨的說道:“說起來六子他是個可憐人,自小父母雙亡,三歲就被送到山上去習武,轉眼就是十多年。”
“他十七歲下山,在街頭瞎混過一段時間,最後碰到了我,我感覺對這小子挺有眼緣的,就把他留在身邊,一晃又過去了將近二十年,真是歲月不饒呐。”
“切,拉倒吧,就你還歲月不饒人呢,你自己摸著良心說,咱們是有二十多年沒見麵,可你除了年紀大了點之外,其他方麵貌似沒有什麼變化吧?”
對於楊老爺子的生平經曆,蕭老頭簡直是如數家珍,他們即便那麼時間沒見麵,但是蕭老頭也會關注這些老朋友的情況。
好歹他們都是身價億萬,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經常能在電視、報紙上麵看到,不像蕭老頭自己孑身一人,連行蹤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隻有他去找別人,別人沒法輕易找到他,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一些近況。
“隨你怎麼說吧。”
楊老爺子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爭論下去,老哥倆難得見一麵,沒必要腆著老臉鬥嘴,還是開開心心的喝酒聊天比較好。
過了沒多久,六子帶著幾個人過來,把剛出鍋的幾盤小菜送上桌,整整齊齊的擺好,然後再把一個很大的保溫桶搬到桌子旁邊,裏麵裝著的就是剛剛燙好的陳年花雕,蕭老頭一聞到那個味道,整個人立馬坐不住了。
“行了,六子,你們先下去吧。”
楊老爺子衝著六子等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人了,蕭老頭則是迫不及待的從保溫桶裏麵抓出一個陶瓷酒瓶,打開瓶塞,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臉上瞬間就浮現出那種極度滿足的表情,好像世上隻有這種年份的好酒,才能讓他感到真正的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