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自別院裏走出一個妙齡少女,雖是中人之姿,長相卻也頗為清秀,傾城原以為這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雖然麵貌和自己不同,但是可能是用了其他的法子,於是便一邊哭著,一邊觀察著來人。隻不過那少女一開口,卻讓傾城原本莫名緊張的心鬆了開來,這不是那個人,不是。
“喂,你們兩個鄉巴佬,我們家小姐讓你們一邊嚎喪去呢,別在我們家門前這般哭哭啼啼的!”
傾城習慣了頤指氣使與橫行霸道,不過她的這些強勢,也隻限對於那些與自己為難的人。對於陌生人,卻不會如眼前這個丫鬟一樣,勢利而無禮。
若是平常,傾城早已經跳腳,睚眥必報的還了回去。隻不過,眼前這種情況,傾城脾氣雖然暴躁,卻也不會爆發,唯有忍了下來,和流觴相互攙扶著,直直的望著丫鬟身後緩緩走出的女子,一時間竟失了神。
從大門中走出的女子,一身鵝黃色曳地望仙裙,外麵披著白色披帛,整個人便有著說不出的明媚,眼下的一顆淚痣,又有無限風情在其中。而待仔細看清了她的模樣,流觴驚得整個人都往後退了去,卻又極快的控製住了自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向傾城。
流觴想不明白,明明是鳳家的莊子,怎麼就住進了莫名其妙的小姐,更可怕的是這個姑娘竟和自家小姐長得一模一樣,宛如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一樣。
這般拿眼睛在二人之間逡巡,卻發現自家小姐鎮定如常,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眼前人與她長得就如雙生子般。
其實,此刻,傾城的心中也是百轉千回,她多希望是徐正風或是自己的消息有誤,她多希望自己來到這莊子中是人去屋空,即使自己被蒙騙在鼓裏,也不希望麵對如此尷尬的境地。
隻不過因為自己早早得了消息,雖然驚訝,可是她的關注點更多的落在了那白色披帛上,那披帛橫幅較短,竟是已婚婦人才會披著的,但是再看她的梳妝打扮,竟是梳著垂鬟分肖髻,分明是未出閣的俏麗少女裝扮。
正這般直直的看著,卻聽到那與傾城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對著侍衛們怒道:“父親竟養著你們這一群窩囊廢,連兩個賤蹄子你們都降魔不住,竟由得她們在這院子前撒野, 這般擾攘,驚了裏麵的貴客,你們有幾個腦袋來賠?”
這樣的目中無人,這樣的有恃無恐,果然是鳳起雲調教出來的人。
侍衛們受了這樣的搶白,自然是不肯受辱的,就都圍攏了起來,一窩蜂的衝著傾城二人圍了過來。
傾城卻是不肯戀戰,輕功一閃,便徑直進了院子裏。流觴也極有默契的吸引所有侍衛的注意力。
待傾城落到了院子裏,看到遠遠的站在那裏看著熱鬧的人,她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如果在最初沒有猜到父親藏起這個和自己一樣長相的人是出於什麼目的,在看到這個麵目清冷的男人,一切便都有了答案。
即便是朝中大臣也沒有幾個能準確說出這個男人的身份,可是自己卻認得,
這個藏身鳳家別院的男人正是東胡三皇子赫連驍,日後的東胡國主。
而自己之所以認識他,正是因為上一世,蘇連城護主有功,封侯拜相之時,礙著鳳家的權勢,不得不帶自己出席宮宴。不想自己竟被當日的東胡王赫連驍看中,與蘇連城私下裏達成了協議,竟要將自己暗地裏帶走,幸虧被徐正風攔下。
可是自己當初鬼迷了心竅,不信徐正風苦苦相勸之語,竟執意信了蘇連城是被赫連驍逼迫的,有著不足為外人道的苦衷,輕易的便原諒了那個男人,現在想來,自己果然是最傻的。不過這一世,突然出現了和自己容貌一樣的人,不知道這赫連驍是否還會奪人妻,搶人婦。
正這般想著,一刹那的失神,赫連驍竟挺劍而來,傾城迫不得已隻能自保,隻希望可以帶著流觴趕快離開,自己想要知道的都已經到得到了答案。
糾纏間,卻發現徐正風竟攜了那黃衫子的女子進了院子裏來,而赫連驍發現來人之後匆匆罷手,隱到暗處去,不肯再現身人前。
徐正風也做無視狀,隻是一心的圍著那黃衫女子,鳳大小姐長,鳳大小姐短的做諂媚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