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卻冷笑道:“戴先生這樣的話說笑了,你見過那個壞人說自己是壞人?哪個傻子承認自己比別人笨。”
這樣的話噎的戴先生一個倒仰,險些氣的背過氣去,哪家的閨閣小姐說話這般尖酸刻薄,不留情麵。那淺音也不是個省心的主,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二小姐這般羞辱已然讓自己沒了麵子,這淺音竟還不合時宜的在那裏故意的冷笑連連。
戴先生穩住心神,剛想回去,把難堪留給傾城,卻沒有想到傾城根本不給他機會,揮手對著外麵道:“給我帶上來。”
待外麵的小廝綁著一個男人進來,看清來人模樣,戴先生立馬慌了起來,不知所措,怎麼會?二小姐怎麼會將這個人找來?。
傾城喝著他:“還不給我跪下。”聽著這一聲嬌叱,戴先生雙腿立時軟了下來,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傾城麵前。
“告訴我們,你是何人?怎麼咱們戴先生看見了你,竟這般害怕。”傾城對著地上跪著的男人問道。
“回二小姐,我是前街上天利方收賬的,專門負責替天利方收回被拖欠的賭資,府上戴大爺便是我們賭坊的常客,隻是運氣不是太好,經常輸,最近更是輸了一千兩的銀子,便藏了起來,再也沒有露麵,小人正在滿京城的找著戴大爺。”
“戴大爺?哪個是你的戴大爺?我還不知道這相府之中竟然還有一個姓戴的大爺。”傾城咄咄逼人,不肯後退半步。
底下跪著的那個人,卻是在不斷顫抖,自己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怎麼就招上了這個魔鬼。自己雖然隻是收賭債的,卻也沒有怕過誰,卻沒有想到這鳳二小姐是個狠角色,竟然尋了人來找自己,原想著大家小姐定是膽小的,自己便仗著一股無名火,敲詐她,讓她給自己送來一百兩,才幫她指認戴先生,卻不料她竟命人將自己食指給剁了,那噴薄而出的鮮血,陷入了無邊的恐懼、心驚難安。
於是顫抖著回答道:“戴大爺便是府上賬房的管事戴先生,賭坊裏的人都稱他為戴大爺,他平時出口闊綽,我們都識得她。”
傾城來了興致道:“闊綽?我這人向來被讚出手闊綽,但是總是不得要領,卻不知道這戴大爺是如何闊綽的,你說給我聽聽,也好讓我學學。”
底下跪著的人壓住了心思道:“戴大爺每次到了我們的賭坊,都是自己尋了包間,每次的輸贏都是千兩萬兩的計算,若是興致高的時候,更會隨便就賞給小人們不少錢財。”
傾城聽了這話,卻是將手裏的杯子一擲在地,對著戴先生道:“這就是你的忠心耿耿?你倒果然是個會享受的,隻不過不知道我稱你一聲戴大爺,你該是如何答應我呢?”
戴先生不敢繼續應承下去,隻是跪著說:“二小姐,折煞了老朽,老朽萬萬不敢如此僭越。”
傾城卻是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我又想知道,你這出手闊綽的戴大爺,是哪裏來的錢財,讓你這般漫天撒錢。”
戴先生立刻在一旁,磕頭如搗蒜:“二小姐,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繞過我這一回吧。”
淺音在後麵道:“戴先生竟是如此知錯就改之人,果然是值得我們學習,隻不過二小姐還沒說怪罪您呢,您怎麼就這麼快認錯了。”
聽了淺音的話,戴先生震驚之餘,抬起頭來望著傾城。
傾城卻是從淺音手中接過兩張銀票,遞給那要賭債的:“這是兩千兩,一千兩是我斬了你的手指的補償。現在你沒了手指,不能砍殺,也就不能再回賭坊了,想著這一千兩也夠你生活了。”那人連忙磕頭拜叩:“小人良生,感謝鳳二小姐大恩大德,兩聲感念在心,將來一定會報答二小姐。”
淺音卻是個嘴快的,傾城還沒說話,她便接了過來。“你還是別念著我家小姐點好,我家小姐這麼做,也隻是可憐你,你自己爭氣些也便罷了,若是那不爭氣的,那誰也救不了你了。”
良生不斷感謝。傾城繼續道:“這另外的一千兩,便是買你手中戴先生的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