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同時生,寧可同時死……
“想死的話就停在這裏吧。”
直接對著後麵擁擠追來的怪物們,挑起眉頭的夜蓮又甩出一顆“焚魂玉”,頭也不回的衝向了遠處,絲毫不理會對視著的兩人。
“走吧。”
明顯感受到了夜蓮行為裏濃重的酸味,隻有自己知道其中三味的胖子,沒有半句廢話地緊隨在兩女的身後。整座城市就像是變成了這種怪物的巢穴,幽綠的光芒下到處是搖擺扭曲的身影,還有那象獸群般在暗處閃耀的黃色瞳孔。
原本狼人車隊駐紮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狼藉,地上到處是破損的肉塊。滿布一地的彈殼和武器,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曾經發生過什麼。
“第一次襲擊發生在三小時前,但我們並不清楚是什麼。”停在原地的西瑪,望著那些沾滿鮮血的武器,向陳燁解釋著一切的發生,“我們以為隻是破碎者發生什麼關於生活物資的小小內訌,奧格瑞瑪閣下的命令隻是擺出警戒線,同時派出士兵去鎮壓,相對於破碎者來說,我們都認為這是很好的辦法。”
“然後就變了?”
彎腰劇烈喘息著的陳燁望著遠處還未追上來的破碎者,滿地的屍塊似乎引發了一場自相殘殺的爭鬥,至少,他們還能有幾分鍾恢複一下疲勞的軀體。這些醜東西的戰鬥力不強,但這種無痛無我的自殺式攻擊,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要命的。
如果一不小心被一隻纏住,立刻就會被淹沒在怪物的海洋裏,想到那發黃的尖牙利齒,胖子滿身的寒毛都會倒豎起來。
“沒錯,出去的人便再也聯係不上,騷亂已經擴展到了全城。”
西瑪碧綠的眸子已經縮成了一條線,在昏暗的環境中自動調整著,剛剛發生的一切,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這裏起碼躺著超過一百名以上狼人士兵的屍體,相伴的還有更多"前"破碎者的屍骸。之所以陳燁沒能發現,是因為他們大部份進了那些破碎者的肚子裏。
“先是第一個怪物遊走到了防線外圍,無法命令他停下的士兵開槍,隨即,攻擊也開始了……”
蜂擁而至的怪物們在槍林彈雨中無畏地前進著,無奈的狼人士兵隻能逐漸收縮自己的防線,就像是被逐漸擠幹水的海綿。
隨著屍體像小山般的堆積,醜陋的怪物們已經直接衝開了狼人的防線,躍過了盾牌組成的壁壘。就算是用劍切開他們的身體,狼人士兵依然無法避免脖子被撕開,倒在血泊和牙齒中的士兵,甚至連片碎肉都無法留下。
回想到曾經在眼前發生的一幕,西瑪幾乎有種想大叫的感覺,這太瘋狂了……
無論是誰幹出這種事情,他的目標應該不僅僅是殺了自己這一群人,這場襲擊更像是一種測試,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如果這是種法術或是其他什麼,如果能夠在大規模的戰場上使用,這一神秘戰法對以擅長打野戰的狼人來說,簡直就是一陣夢魘。
遙想太古之時,蟲族也曾經算是一個強悍的種族,就是靠著超過敵人數十倍,甚至是上百倍的數量,發起一次次這種不怕死的衝鋒來摧毀敵人的意誌,但太低的智商卻最終讓他們走上衰亡之路。
當今世界,隻有狼人才能夠擁有這種決死的氣勢和力量,現在,卻在這個他們憑以稱霸的能力上敗退了。麵對無窮無盡的衝擊,狼人隻能選擇了撤退。
“這甚至會傳染,我親眼看見一名被拖回的狼人傷兵身體開始潰爛,皮膚漸漸變成那種滿布窟窿的醜陋模樣。”
“鬧成這樣,為什麼我會一點都不知情?”
聽完了西瑪的簡介,胖子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眼角餘光處夜蓮露出的尷尬表情,讓他瞬間明白了原因。肯定是這個女人事先就準備好了消音或是相似的結界,那場激情看來早有預謀……
“是妥芮朵,應該是某種基因工程下的產物,不過看來沒時間深究了。”聽著遠處越來越近的聲音,從地上吃力的撿起某樣東西,西瑪抬手指著遠方,在那裏似乎有一條漆黑的通道,“休息完的話,我們需要準備一次突擊,才能和他們彙合。”
“在會死的情況中活下來,這已經變成我的特長了。”露出了狂熱的笑容,胖子的眼睛已經瞄到了西瑪手中之物,正是自己那柄雙手巨劍“斬龍”,“打不死的話,就直接砍爛如何?”
眉間的肌肉漸漸收緊,野獸般的陳燁突然發出了怒吼,如同一顆箭頭般直射入了那潮水般湧來破碎者。
“斬龍”粗重的劍刃在空氣中發出了狂風般的呼嘯,這柄巨劍在陳燁的手中已經完全失去了其名字的意義,更像是一根漆黑的粗鐵塊。足有兩掌寬度的巨劍,就像是胖子心中那狂暴的化身,盡情宣泄著那黑色的欲望。
手腳像廉價石膏像般被拍得粉碎,內髒像是豆腐般在空中飛舞,濃重的臭味塞滿了肺葉的每一個角落。
就像是一頭衝進了羊群中的獅子,陳燁一馬當先的衝在兩女身前,擁有食人魔般怪力的他就像是一部絞肉機,不停切碎身前任何敢於阻擋的怪物。就算有怪物從大劍揮舞的縫隙中突入,立刻就會倒在夜蓮或是西瑪的手中。
這狹窄的通道相反成為了三人的助力,這些破碎者隻能選擇一個方向襲擊,後方的追兵卻跟不上三人的突進的速度。
突然間,陳燁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團血霧,在那紛飛的屍塊裏,露出了半截閃亮的銀刃。已經殺紅眼的胖子沒有絲毫遲疑,甩出一溜血水的“斬龍”已經砍向了銀刃出現的位置。
“你果然更象個吾族,而不象隻怯懦的蝙蝠。”
紛飛的火星裏,那兩柄象是短劍般帶著鋸齒的銀刃交叉在一起,竟然接下了陳燁這令人恐懼的一擊。劍刃相交處,閃動著疾電般的雷光,眼前這個矮小的身影對著陳燁露了陽光一般的笑容,“先出劍後問話,這一擊真是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