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承認最終結局好像的確是和初衷不太一致,但我的確是想對你報複,讓高傲的百合呆在我這個卑賤的家夥身邊。”
“夠了,你這個卑賤的家夥!”
雙掌上突然燃起了太陽般的金色光澤,猛然跨出一步的海恩,將右拳筆直轟向了眼前的胖子。這個家夥竟然敢對自己欺瞞著有關於茜茜的一切,就像沒事人似的和自己達成那些交易,每天用那對肮髒的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妹妹的長發和身體,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他死上一萬次了。
“哥哥,我的恥辱,我來複仇。”
在伊麗莎白的聲音裏,海恩痛苦地收住了充滿憤怒的拳頭,在他的麵前,不知何時閃來的夜蓮正嘲笑似地晃動著手中的“惡魔的鏈鋸”,用冰冷的槍口示意著崩你沒商量的念頭。
雖然夜蓮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主動來保護這個剛剛非禮自己,搶走了初吻的混蛋,但身體就是不受控製地行動了起來。滿心矛盾的女孩看著這個自己知道極其不好惹的狼人君王,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是三百萬美元,讓身後這個自己保護的混蛋英俊了不少。
“做好接受一切的準備了?”
“當然。”
右手凝結起了純藍的鬥氣,伊麗莎白望著依舊保持著舊態的胖子,猛然衝到了他的麵前。望著她那張充滿慍怒的麵孔,閉上雙眼的胖子一時間甚至忘憶了自己的盤算,靜待著女孩的複仇。
黑暗中,並沒有感受到那種鬥氣撕裂的痛楚,但脖子上依舊像是被銳器所穿,痛得讓人發抖。
不會吧,她竟然真的砍了?
感覺失算的胖子猛然睜開雙眼,卻發現一張嬌美豔麗的麵孔,正充滿怒氣地緊貼著自己的麵孔。
滿心憤怒的狼人公主竟然選擇了這麼一種胖子從沒想到過的複仇,緊緊擁住陳燁那肥胖醜陋的身體,然後用尖銳的牙齒死死咬住了他的脖頸,像是發泄似地折磨著他的皮肉。鮮血頓時順著傷口直流入了她的嘴裏,帶著滿口的腥甜。
這就是狼人女子的脾氣,直爽、剛硬、潑辣中又充滿了溫柔,狠狠扯下胖子一塊血肉的伊麗莎白猛然後退了幾步,用手臂擦掉了嘴角的鮮血,狠狠瞪著目瞪口呆的海恩,還有那五百名鴉雀無聲的“冬夜的魔人”。
“今天,我‘冬夜的百合’ 伊麗莎白·馮·約塞赫芬,已經取回了屬於我的榮譽!以後如果還有任何說我被人損害過名譽的話,那就是對冬夜部落黃金家族的一種侮辱!”
狼人公主竟然就用這種辦法替陳燁處理掉了所有的危險,既然她親口承認了這一切,那狼人就再也沒有任何借口來尋仇。
“殿下,這有點太兒戲了吧……”
一名穿著藍色製服的老者邁到了海恩身邊,低聲提醒著自己的主人,身邊還有將近兩千人的活口。冬夜公主竟然搞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舉動,實在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胖子這邊的人諒他也不敢主動宣揚,剩下的,就隻有這些礙眼的家夥了。
“茜茜的事情,我能有什麼辦法。”說到這裏,海恩眼中隻剩下了茫然的怒火,老者的話倒讓他想起了另一種危險的可能,實在讓他沒有心思再去管別的麻煩了,“別和我說,五百冬夜的魔人,消滅不了這兩千不到的雜牌軍。我絕對不能讓茜茜,變成低賤異民茶餘飯後的笑料。”
“是,殿下。”
充分領會了海恩的意思,原本僵硬的場麵,頓時變成了一場意外的殺戮。
還在旁觀的進攻者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五百名實力非凡的“冬夜的魔人”竟然會變成了“暗夜遊民”的幫手,一邊倒的戰局再也沒有任何懸念,沒有準備的異民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般,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
在短短的十五分鍾內就結束了一切,在配備紅外光電設備的屬下打掃完戰場後,滿臉憎惡的海恩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帶著伊麗莎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戰場,消失在了露出地平線的晨光之中。
雖然還是心底裏盤算了很久的結局,望著遠處的陳燁卻流露出一絲悵然,手掌緊按著滿是鮮血的脖頸,嘴裏隱約有著一絲苦澀的味道。
就在離殺戮場不遠的地方,一個矮小的身影聞著刺鼻的血腥,沐浴在了溫暖的晨曦裏。在六名紫袍人的護衛下,穿著紅色宮裝的龍珀,正張著一對水晶般清澈的瞳孔,遠遠望著所發生的一切。
在他身邊,站著一名身穿寬大白衣的老者,正是龍氏家族的族長,龍伯頤。
“真是讓人失望的結果。”
“我倒認為是意料之中的結果。”聽著老者那滿是失望的語氣,瞳孔裏帶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揶揄,龍珀露出了那種招牌式的惡毒笑容,“給一堆蟲子再好的武器,你也不會指望他們去獵殺大象吧?就算狼人不介入,我一樣會賭這個小胖子是最終的勝利者。”
“那下次再換一批亡命之徒好了,人命不比子彈值錢。”冷笑一聲的龍伯頤卷起長袖,就像懷疑似地望著麵前嬌媚的男孩,“你確信,他與龍若琳的計劃息息相關?”
“沒錯。”
“那就必須殺了他,哪怕是花再大的代價。”說到這裏,老者不由仔細望著龍珀的瞳孔,這個男童模樣的龍氏成員擁有著就連他都不敢小看的城府,“希望你沒有搞錯。”
“你在懷疑我?”
就像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眼底露出戾氣的龍珀突然一把抓住了老者的長袖,聲音就像是受著什麼無形的壓抑般扭曲和嘶啞。
“我比你更不想讓她複活,不想看見她重新出現在東方,為了那個,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不要回憶那血腥的夜晚,龍珀!”發現了龍珀那明顯已經失控的表現,龍伯頤連忙一把抖開了長袖,望著這個永遠逃不出那一夜折磨的男孩。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讓人不寒而栗的最高評議會長老,而隻是一個沉浸在恐懼陰影中的孩童。
“所以,我一定會殺了他,我要背叛她,我要清除掉一切噩夢的可能……”
雙眼失去焦距的龍珀,就像是一個壞掉的玩偶般,不斷神經質地重複著這幾句台詞。望著已經明顯被噩夢附體的龍珀,龍氏族長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消失在了明亮刺眼的陽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