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的身體上裹著一件月白色的旗袍,纖弱的香肩上披著一件繡著牡丹的長袖短衣,夜蓮正饒有興趣地端詳著滿臉愁雲的陳燁,那張充滿東方風韻的瓜子臉上,帶著別有他意的笑容。
“啊,對了,你的報酬。”
記起了那在逃亡過程中翻了好幾倍的報酬,胖子立時從衣袋裏摸出支票本,在上麵潦草地寫下一串數字,然後遞到了夜蓮的手中。
“三百一十萬美元,不過,這一串零看上去好像並不是很多啊。”
“我可是翻了一倍又加了十萬。”聽著夜蓮這種不以為然的口氣,胖子不由大感莫名,這筆錢足夠他養上一大堆價格便宜量又足的山魈打手,或者買下幾處日本東京的豪宅了,“你想要多少?”
“你以為一發注入‘血紋術-蝕’的S級子彈值多少錢?我沒想到一個親王隻值一百萬美元。”眼中露出戲謔的眼神,女獵人踢掉了繡鞋,抱膝坐在了寬大的沙發坐墊上,挑釁似地輕輕擺動著秀美的足尖。
“一年的話,你出多少?”
一百五十萬請一個保鏢的價格已經是天價了,沒想到自己因為三個親王的緣故,將酬勞翻倍還追加十萬的善意,竟然就這麼簡單地在女人嘴裏被抹殺了。鬱悶的胖子剛剛想再寫張支票打發了事,卻意外聽見了後一句,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他不由呆住了。
“抱歉,你剛說什麼?”
“我是問,如果雇傭我一年的話,你願意出多少錢?”
說第二遍的時候,夜蓮的聲音明顯要弱了許多,五根雪蔥般粉嫩的手指不自覺地在大提琴盒上輕輕敲擊著。從最開始的那種疑問和呆滯,胖子眼中的神情漸漸緩和鬆弛下來,甚至在瞳底還帶著一絲邪惡。
“啊,到底是什麼情況,竟然會讓歐洲四張QUEEN裏的‘午夜睡蓮’,主動來要求我繼續雇傭?難道明天地球要反過來轉了?不過既然你主動要求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和巴萊拉卡商量一下,看看一年有沒有合適的打折價。”
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讓這個歐洲驕傲的女獵人改變了自己獨立獨行的風格?又是怎麼讓她會主動提出這種近乎於投資的合約?麵對這種情況的陳燁,胖臉上掛滿了不懷好意的笑容,不果這種別有他意的笑容,卻並沒能持續很久。
“不想腦袋上多出一個鼻孔的話,就給我閉嘴,白癡!”
一枝冰冷的銀色槍管已經頂在了胖子的鼻端上,聞著那股刺鼻的槍油味,胖子絲毫不懷疑女孩用7.63mm子彈給自己腦袋上開個洞的決心。快要忍不住的夜蓮死死抓住了胖子的衣領,有些暴躁地來回擰動著槍管。
“現在還有意見嗎?”
“你話事,大姐。”立刻堆出了滿臉誠摯的笑容,眼前這個女人速度上並不比自己差,甚至還要強過一截,麵對“惡魔的鏈鋸”裏填滿的銀彈,胖子可不想測試一下自己頭骨的硬度。
“每月薪水三十萬美元,吃住行以及衣服首飾,你全包。九階以上的對手按惡魔獵人工會的行價收錢,如果有拖欠工資的話,那部份就按九出十三歸來算。”強硬的語氣不像是在簽約,倒像是黑社會在放高利貸,發覺自己有些過頭的夜蓮,最終還是稍微緩和了一下語氣,“作為福利,日常事務我可以不收你錢,當然,隻包括站在你身邊,讓你覺得更有麵子。”
“更有麵子……我呸,如果要漂亮妞的話,三十萬美元老子可以養一群婊子,充氣勢的話那還不如直接雇食人魔,當然,至少夥食開支的確會比食人魔少……”
“我說未來的雇主閣下,以後想說心裏話的話,記得不要這麼大聲啊。”
還沒等低聲嘀咕的胖子有機會閃避,一隻冰冷的鞋跟已經踹上了他的麵孔,陳燁殺豬般的叫聲就連防彈車廂都擋不住,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大街上不停回蕩……
“動作快點,你們這群光吃閑飯的廢物!天黑前不完成工作,就把你們全部拖龍骨!”
巴魯姆那粗野的聲音在甲板上像炸雷般轟響,隆起的肌肉繃緊了黑色的艦長服,脫掉帽子的岩族巨人站在駕駛室的走廊上,大聲呼喝著那幫像螞蟻般忙碌的船員。山魈、海魔、蛇人滿頭是汗地操縱著機器,配合著碼頭工人將一個又一個棕色的板條箱從吊車上送進了貨艙裏。
黑船的貿易與普通世界無關,裝運的物資自然也隻能由異民來處置,但這次胖子從狼人手中購買的資源實在太多,急著回到東京處置亂局的胖子又沒有足夠的時間,頓時把船員忙了個四腳朝天。
換了一身黑西裝的胖子,頭上包著白色紗布,忙裏偷閑地抓著伏特加瓶子站在巴魯姆身邊。這倒不是胖子敬業,也不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暮色迷人,而是因為有一個麻煩人物直接搶占了胖子的床而已。
傷口基本痊愈的胖子原本想趁機鑽回艙裏和西瑪好好溫存一番,重新享受一下俄羅斯式的狂野,卻發現一大一小兩隻提琴盒整齊地放在地板上,夜蓮早已經鞋也不脫的就爬上了他那張寬大舒適的床,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瞪著胖子。
“既然合同還沒簽的話,這兩天就算我免費勞動了,所以你的床就當是附贈品。”
“那我去睡哪裏?”
“這條船的貨艙似乎很大唉,啊啦,難道說你進來是別有所圖?西瑪你怎麼臉紅了?”
“靠!”
“如果你需要很強烈的話,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和她一起幫你解決問題,不過報酬嘛……”
“啊對了,我還要去看他們裝貨!”
經過了如此以上的對話,生怕再被這個蠻橫不講理又嗜財如命的女人找到機會,於是,胖子一溜小跑的出現在了這裏。
“真他媽的日,我身邊的女人怎麼沒幾個像是地球出產的。”手裏抓著酒瓶的胖子猛喝了一大口,頓時引來了巴魯姆好奇的目光,岩族船長實在搞不清楚,平時喝酒相當節製的主人,怎麼一到俄羅斯就開始狂灌黃湯了。
“My lord?”
手裏捧著一枝PSG狙擊槍的巴希科夫高聲呼叫著陳燁,滿頭黑線的灰化胖子許久才從靈魂虛弱狀態中恢複,茫然的眼神順著忠心保鏢用手指著的方向看去,視線中慢慢停下了一輛漆黑的羅爾斯羅伊斯,鋥光瓦亮的車門上,裝飾著一個東正教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