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
鬆開手臂的陳燁拍著改造馬的脖子,這匹野獸已經失去了剛剛的凶暴,盡管不住用馬蹄踏著地麵,卻沒有再試圖掀下背上的胖子。
看著馬背上的族長,加隆立刻召喚著其他朱雀隊戰士尋找自己的馬匹。正在這片紛亂中,多渚餘突然滿臉大汗的跑出了大宅,在他身後緊緊跟隨著一批穿著裝備各異的獵頭者,拉著一部部披著油布的拖車,絲毫不顧忌那沉重的車輪壓壞了名貴的地毯。
“大人,一切全部做完了。”
“很好。”
跑到自己身邊的多渚餘不住喘著粗氣,陳燁微微點了點頭,剛剛在西瑪帶隊頂住血族騎兵後,在逃與戰中決定下來的自己,所下達的那道命令對他來說的確是有些煩重。
“大人,您是想和血族開戰?”
露出了無比興奮的神情,出忽意料之外的是,這個奴隸船長兼獵頭者的多渚餘竟然沒有絲毫的恐懼,相反是帶著幾許期待的望著自己。在他身後,那二十多名獵頭者也是相同的神情,完全沒有其他異民的恐懼。
終日靠捕捉同類賺錢的他們,已經習慣了在生死之間遊蕩,再殘酷的戰鬥,也不能讓這些無法無天的家夥有絲毫的退縮。
“既然這樣,就跟著我吧。”
胖子轉頭看著台階上,湖邊已經取出了那柄精致的長刀,正和CZ一起用焦慮的眼神望著自己。那眼神中充滿著擔憂與焦慮,憑這點實力與血族正規軍戰鬥簡直就是自殺,他們隻希望胖子能夠放棄這場無望的戰鬥。
“這是我第二次佩服你。”
伊邪廷扔掉了手中滿是缺口的長刀,從地上的雙撿起兩柄插在了腰帶上。選了一匹粗壯的改造馬,然後騎到了陳燁的身邊。
“第一次是在什麼時候?”
看著背後有著飛龍與殘月紋章的黑騎士,胖子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
“是在聽說你為了救玉夜,直接撞進空間裂隙的時候。”
“你願意陪我一起送死?城裏說不定有上萬的血族軍團。”
“我隻能說,你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調整了一下韁繩的位置,伊邪廷微微笑了笑,胖子剛剛想說話,換了一個名字的黑騎士已經用手指向了天空。抬頭望去,覆蓋天空的陰雲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般,露出了數十個裂縫。
巨大翅膀擊碎了雲層和雨珠,一群青色的影子就像是流星般從天際墜落,在天上劃出了優美的軌跡。在尖銳的破風聲中, 50條青色的飛龍拍打著翅膀,聚集在了大宅的上空。
全身覆蓋著青色的金屬龍甲,就連翅梢都被角質的翼套所保護。飛龍那巨大的影子在地麵上不住的穿梭著,咧開巨顎的青龍鼻子裏竟然爆出了火焰般的氣息,低沉的咆哮聲在空中不停的回繞。
盡管隻是亞種的雙足飛龍,但這五十條青色巨獸已經讓胖子愣在了當場,這些飛龍身長足有10米,無論哪條都可以活活撕掉一頭獸化的狼人。就算血族或是狼人的重甲騎兵,一對一的話,也隻能變成四分五裂的爛肉。
“你以為血腥宮殿是靠什麼來維持血之榮耀?在東方的精銳軍團中,現在的血腥宮殿是人數最少的,單論那100名6階以上組成的成員,以及10階左右的隊長,也隻能麵對一個血族軍團而已。”
空中滑翔的巨龍已經有序的降落在了前庭中,等待著血腥宮殿騎士一個個攀上了龍鞍,才重新展翅飛向了空中。伊邪廷撫去了發上的水珠,轉頭望著目瞪口呆的胖子,那張英氣逼人的麵孔上,竟然有著一絲令他無比熟悉的寒意。
“血腥宮殿每一騎全部配備著飛龍,這支部隊才是大規模戰爭中令人畏懼的存在,用敵人的屍體和鮮血來書寫著屬於鳳梧宮的榮耀。”
“鳳梧宮?”
從記憶裏努力尋找著這個名字的出處,胖子睜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伊邪廷。正是這個名字,將自己與黑暗的過去所相聯,在他身上緊緊套上了一層無法抗拒的束縛。
“沒錯,血腥宮殿原來就是黑暗之凰座前的禁衛,而淨凰則是她身邊的親隨。在太古戰爭結束之後,這些武士雖然已經凋零,但還是有部份殘留由芙蕾所繼承。”
“芙蕾所繼承?她不是梵卓氏族出身,怎麼又會繼承亞洲君王的軍隊?”
“她是梵卓的直係,卻是黑暗之凰的侍女長,自然由她來繼承。”眼前的胖子已經是被搞的滿頭霧水,邪廷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你總有一天會知道那些過去,這是玉夜對你最後一次的庇護,芙蕾將這支軍團的一半暫時借給了你,同時將她的旗號借給你。”
“她的旗號?”
“荊棘薔薇旗,那些不明究理的血之禁衛軍,絕對沒人敢對這麵旗幟開火。在這麵旗幟的保護下,你可以安穩的前往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說到這裏,邪廷的聲音突然緩和了下來,似乎帶著一絲無奈。
“玉夜和琳第一次沒有下達完全矛盾的命令,在她們的禦命下,就算是你要去麵對源義信,我也不得不向你貢獻我的忠誠。”
“玉夜……究竟是誰?”
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胖子卻像是花了全身的力氣,而隻有在她的身邊,陳燁才能感受到強烈的安全與平穩。現在,那個嬌俏的黑色身影已經如鏡中的黑色花瓣,在恍惚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還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