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頰上一陣巨痛,失去意識的西瑪就像是布娃娃般被拋向了高空,看著空中撒落的血珠,陳燁心中一沉,頓時厲吼了起來!
“殺了這隻畜生!”
隨著陳燁的怒吼聲,地獄犬手中的G36K同時開始噴吐著火舌,銀彈如雨點般貫入了黑狼的身體,在它身上打出無數傷口。
更為詭異的一幕,卻在夜色中發生了,滿身槍眼的巨狼竟然沒有半點感覺般直撲向了落在地上的西瑪,那射入它體內的幾十顆銀彈就像是沒有任何傷害。哪怕是狼人貴族在同時中了幾十顆C級銀彈後,都不得不在痛楚與純銀的燒灼中恢複人形,而這隻黑狼身上,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麵對著這種詭異的情況,克斯拉等已經來不及製止巨狼對西瑪的攻擊,怒火中燒的胖子頓時在空中留下了一片黑色的殘影,趕在巨狼用大嘴咬向西瑪的脖子前衝到了它麵前,雙手同時使出了兩枝黑色的火矛,從巨狼的額頭筆直刺入,將它牢牢的盯在了地上。
魔界黑炎化成的火矛立刻燒灼著巨狼的腦部,失去意識的它在地上不住抽搐掙紮,咬牙切齒的胖子右手凝結出了一柄純金的血翼劍,狠狠斬下了黑狼的頭顱。然後才從地上抱起了西瑪,檢視著她的傷勢。在狼人的攻擊下,她似乎隻是暫時被巨力擊暈,隻是麵頰上留下了五條深深的傷痕。
“抱歉大人。”慢慢睜開了雙碧玉般的雙眼,西瑪看著陳燁那張關切的麵孔,露出帶著歉意的笑容,“我的失誤,讓您失望了。”
“說什麼蠢話!沒事就好,我還沒墮落到要靠一個女人來保護。”
陳燁扶著西瑪慢慢站起了身體,看著地上那隻被砍去腦袋的巨狼,它的腦袋與身體竟然還在不斷的掙紮著,巨嘴依舊在不住的噬咬著空氣,四肢拍打著它自己的血泊。
“這到底是什麼妖怪?”
看著地上這具狼屍,胖子緊緊皺起了眉頭,它竟然在短短的十幾秒間就再生了被斬斷的雙爪,而且不論是被銀彈打成蜂窩,還是被長刀刺穿心髒,竟然都沒能死亡。這隻狼人的存在已經超過了陳燁所有的知識,完全就像是沒有生命的機器。
滿心疑問的陳燁蹲下了身子,檢視著漸漸不再掙紮的狼人,突然在它的耳朵上,發現了一枚銀色的銘牌。光滑的金屬表麵上,用激光蝕刻出了一個鐵鏈形的紋章,還有一行清晰小字,那如同花紋般的字符,正是歐洲血族最喜歡使用的太古冥文。
“Gleipnir計劃,Fenrir(芬裏爾)試作體1號?”
看著紋章上那條如毒蛇般糾纏在一起的鐵鏈,胖子雙眼前突然一片灰暗,異樣的沉重感頓時湧上了他的心頭,就像是有無數的東西衝破了柵欄撞擊著他的自我,在那漸漸令人窒息的黑暗與沉重中,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克斯拉等連忙圍在了陳燁的身後,焦慮的呼喚著他的名字,不知何時走出車外的玉夜,慢慢推開了眾人的包圍,滿是憐惜的將胖子抱在了懷裏。在幾公裏之外的遠處,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無數隱約的身影,正警惕的看著這裏。
“12年的時光恩惠,看來一切都結束了……”
“看來,我們碰上最壞的情況了。”
賽特?絲德林克坐在寬大辦公桌後,看著空間中的三維影像,一身黑裙的玉夜正輕輕將胖子的腦袋放在自己懷中,神情中滿是愛憐的撫摸著他的額頭。在不遠處,芬裏爾已經人形化的屍體正被地獄犬們裝進袋中,塞進了汽車的後備箱。
“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女神開的玩笑,芬裏爾竟然會被他們給碰上了……”
“大人,請允許我立刻下達攻擊命令。”陪在他身邊的提納爾看著玉夜的麵孔,露出了充滿仇恨的神情,就像是恨不得立刻將女孩撕成碎片,“現在有兩隊禁衛軍和20名‘碧空之歌’正散布在他們附近,隻你要一聲令下,我立刻可以將他們全部抹消!那個女人12年前留給我的恥辱,”
“你認為你會是她的對手?”
“200名禁衛軍加上20名家族精銳,還怕消滅不了這個賤貨?!”
“提納爾,你妥芮朵的優雅與教養都跑去哪裏了!”聽著自己親弟弟嘴裏不住吐出的那個字眼,賽特有些厭惡的皺起了眉頭,雖然他與自己是同母所生,但為什麼他就是不能擁有足夠的耐心與城府,“你以為12年前,Goetterdaemmerung基地的毀滅,對她來說隻是一次僥幸嗎?”
“不是僥幸又是什麼?如果不是我們為了應付該死的勒森魃族(Lasombra),抽調了16名貴族,哪裏會容得她猖狂!”
“我自信而又驕傲的弟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個殘酷的事實。”賽特用平靜的眼神看著身前的弟弟,心裏卻在考慮是否要在這件事情過後立刻將他重新調回歐洲,也許一個名譽大過實際的職位,更適合他,“狼人亞洲君王之一,咆哮之後帕梵媞在半年前曾經和她交手,你想知道結果嗎?”
“什麼?帕梵媞那老妖婆?”
“沒錯,結果就是帕梵媞現在還躺在風之密境中休養,而你嘴裏的這個賤貨,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是不是哪裏搞錯了?”聽到這個結果的提納爾不能相信似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咆哮之後已經踏入了君王的領域,竟然還敗給了這個伊氏七代的小丫頭,“她到底是誰?”
“她雖然姓伊,但龍氏與伊氏從古至今,互為表裏,難道她就不能有另一個姓?”
“難道?”
提納爾似乎想起了什麼,藍色的瞳孔中充滿了驚恐,賽特不由為這個弟弟的虛浮而搖頭,眼睛卻看著3維影像中的陳燁,仔細端詳著他的麵孔。
“你,認得出他嗎?”
“他?”似乎還沒從驚恐中恢複,提納爾有些神不守舍的看著陳燁的麵孔,雖然這個胖子最近在原罪之城中可以稱得上是呼風喚雨,但對妥芮朵直係的他來說,隻是一隻路邊的螻蟻,“我知道他最近被家族所籠絡,而且的確有些小聰明,也許是我們可以借這個機會壓服他,讓他在死亡和徹底服從中作出選擇。”
“我讓星彩去見他,並不是為了籠絡。”
“那是為了什麼?”
“我可憐的弟弟,你應該感激我們的母親教導了我寬恕的美德。”麵色一向平和的賽特,望著自己的弟弟,眼神是如此的陰冷,“我隻能告訴你一件事情,對你來說,12年前的恥辱,已經和12年後的恥辱重疊了。”
“你是說,他……”
“屬於我們,我們就一定會取回來,隻是時間上的差異而已。”
看著三維影像中被不斷放大的陳燁頭像,賽特冷冷的笑了,用手指輕輕撐著了太陽穴。
“對你來說,悠閑的假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