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與陳燁在甘農的刻意安排下,分別繼承了獅王之傲與暗蠍的領地,成為了城市中最出類拔萃的新貴。擁有了將近1500名手下的陳燁,名下的產業土地幾乎翻了20倍,在湖邊的細心打理下,胖子根本沒花什麼力氣的就解決了領地內的所有矛盾。
西瑪與克斯拉則成了最好的領隊人,新招募而來的戰士全部按照能力與種族被混編成了胖子手下的正規軍,唯一令人頭痛的就是玉夜所提供的裝備已經全部用完,急於武裝部隊的陳燁隻能期望著工廠早日開工,好將這些新血盡快變成不亞於血族禁衛軍的武裝。
依照著目前的局勢,有了陳燁與迪克支持的甘農距離那曾經令無數人垂涎的大君寶座,也隻差了最後一步的距離。
作為顯示慷慨的表現,甘農甚至讓兩人自立門戶,分別創建屬於自己的家族。麵對著大胖子那帶著補償意味的回報,陳燁幾乎沒有考慮的就使用了“暗夜遊民”這個稱號,在極具眼光的多渚餘操作下立刻完成了代表威嚴與地位的家族徽章。
黑色的底麵上繞著一圈荊棘花環,在花環的中央,是一朵纏著銀鈴與緞帶的蘭花。
那凝重的黑暗代表著對玉夜既尊敬又害怕的心情,銀色的鈴鐺代表著贈與陳燁第二次生命的林鈴,而白色的蘭花則代表著那段令他永遠無法遺忘的過去。
每次見到那輛鑲嵌有黑夜鈴蘭徽章的防彈汽車,城中的異民就會不由自主的向那輛黑色汽車低下頭,表達著自己最真誠的敬意。
從鍍著黑幕的車窗內看著大街兩旁那些滿心敬畏的異民,陳燁用手支著額頭,對他來說,麵前這條充滿著複仇黑炎的道路,才剛剛開始……
“最近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啊。”
“是啊,沒想到竟然會落到這步田地。”
陰暗的天空中朝下飄散著細雨,落在皮膚上的冰冷水滴將初冬特有的寒意,直泌入人的心底。
夜幕下的新宿街頭邊,兩個男子神情茫然的坐在路邊,手裏夾著從地邊撿來的煙頭,抬頭望著東京上空那混濁而令人窒息的夜空。兩人身上原本質料與剪裁都算上乘的衣服,此時早已經被穿的破爛不堪,在他們身邊堆積著幾個被捏扁的啤酒空罐。
兩人就像是東京街頭常見的流浪漢,一對從食物鏈中競爭失敗的社會生物,無數衣著得體的上班族從路邊經過,明顯刻意的繞了過去。
右邊的男子輕蔑的彈掉了手中的煙頭,看著周圍那些滿臉輕蔑的日本人,眼底中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暗紅色光澤,露出了隱藏在人類外表之下的異民本色。連日來城中的變動與混亂,毀滅了城內相當多的家族,於是無數失去族長或是家族庇護的異民武士們自然成為了被淘汰的對象。
整個城市的規則與框架已經被破壞,對甘農來說,其他家族擁有的武力全部是未來的隱患。在大胖子別有用心的調整下,幸存下來的各個家族領地一再被壓縮,收入更是被縮減了大半,家族們連勉強自保都相當困難,隻能忍痛放棄了大批的雇傭武士。
除了戰爭與殺戮之外別無所長的異民們,又沒有其他的生計,在失去了家族提供的經濟來源之後,就像是在大街上遊走的流浪犬。害怕這些異民成為社會中的不安定因素,鬆田帶領的“非常犯罪1係”更是加緊了對異民的控製。
這些可憐的犧牲品們就像古代日本失去主人的武士,終日流浪在街道上,過著浪人般的生活。
“嘿,我們現在變的連狗都不如。”
右邊的武士縮了縮身體,好讓那該死的雨點不再落在自己身上,原本屬於布納諾家族的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家族,原本擁有高超劍術的戰士如今卻過的比乞丐還要卑微。
“誰知道轉眼間就會變成這樣……”
突然傳入耳中的急刹車聲,打斷了兩名異民那充滿無奈與怨恨的交談,三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麵前,輪胎碾過了街邊的積水,頓時濺了兩人一臉一身。被凍的渾身一顫,滿心惱怒的兩名異民剛剛想要站起來衝過去,身體卻像木偶一般僵在了原地。
那漆黑如鏡的車身上鑲嵌著一枚徽章,如同黑玉般的底盤上有著一朵纏著銀鈴的白色蘭花,這充滿了優雅氣息的圖案卻代表著城內最為凶狠的一頭野獸,那用死亡與毀滅堆積出來的威嚴,不禁讓兩名異民縮回了原地,畏懼的跪在了地上,不敢抬起了自己的頭。
身上穿著黑色絲製的禮服,腳上蹬著閃亮的皮鞋,風衣角上繡著暗銀色蘭花紋的保鏢們鑽出了車外。這些訓練有素的黑衣大漢們擺出了一個嚴密的護衛隊形,緊緊守在三輛車邊,將右手探在風衣內,用充滿殺氣的雙眼觀察著周圍的動向。
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晚禮服,麵無表情的陳燁在護衛包圍中走出了車外,用一雙冷漠的眼睛打量著跪在地上的異民,以及周圍人群那充滿疑問的目光。克斯拉立刻打開了手中的雨傘,替他擋去了陰冷的雨滴,忠心的守在主人身邊。
陳燁看著地上的兩人,突然快步走到了兩人身前蹲下了身子,不知胖子到底有什麼企圖的兩人不由心中一寒。這個看起來相貌平庸的家夥卻是如今城內最為得勢的人物,在這個對敵人一向殺戮成性的家夥麵前,兩名已經流落街頭的異民自然不敢露出任何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