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管是歐洲和亞洲,我們都不需要,既然其他原罪之城可以,我們就一樣能夠做的到。”
“你這個瘋子!”看著甘農那肅穆的表情,暗樓知道他絕對不是開玩笑,“你會後悔的。”
還沒等暗樓轉身逃跑,從修理廠的四角已經湧出了無數的影子,像一群烏鴉般,在地麵上來回穿棱。無數黑色的手臂從地麵中出現,就像是一片舞動的海葵般,緊緊扯住了暗樓與保鏢的身體。在扭曲的慘叫聲中,四名保鏢瞬間被影族拖到了地麵下,伴著肌肉與骨骼的碎裂聲,被活生生的擠成了一團稀爛的血泥。
“影族!這些影族竟然是你雇傭的!”
驚恐的看著周圍那些揮舞的手臂,暗樓不由發出了驚呼,剛剛額頭閃動著光芒想要解放形態,一顆呼嘯的子彈已經打碎了他的右肩,痛的他一聲慘叫。
全副武裝的Reaper扛著PSG狙擊槍,慢慢從遠處走來,看著已經被影族固定在地麵上的暗樓,六隻眼睛散發著奇特的寶石光澤。在他身後,是同樣全副武裝的Sickle以及十多名荷槍實彈的士兵,一起向甘農低下了頭。
“大人。”
“你,你們竟然!”看著自己雇來的傭兵狙擊自己,暗樓立刻明白了這一切的原緣,這根本就是甘農與羅伊的圈套,安尼奧和自己都成了這個圈套的目標,“你早已經有了預謀。”
“你也會是一個很不錯的犧牲品。”甘農將銀鏈一把扔在了暗樓身上,Sickle抽出腰間的手槍,遞到了他手中,“源經信並沒有向源氏通報這一切,既然他死了,羅伊自然會將相同的東西向源氏彙報,隻不過有一個小小的出入。”
“我是對源氏家族最忠誠的手下,而你是投靠妥芮朵的狗。”
看著甘農冷漠的將槍指向自己的額頭,暗樓不由恐懼的劇烈掙紮著。影族的力量雖然不大,但那些手卻正好按住了身體上的關鍵位置,被切斷血脈走向的他不僅無法變身,甚至連掙紮都顯得那麼的無力。隨著槍口不住跳動的火花,12發銀彈全部被送進了暗樓的身體裏,他就像是一個被打爛的口袋般,軟綿綿的躺在那鮮紅的血泊中。
“真他媽的慢。”
語氣中明顯透著焦躁與不耐煩,胖子來回調整著自己的坐姿,幹脆直接躺在奔馳那寬大的座椅上。車頂上的天窗早已經被打開,露出了滿是星晨的天幕,就像是鑲嵌無數寶石的一塊黑色天鵝絨。略微帶著一絲寒意的夜風順著天窗吹入了車內,那恰到好處的涼意正好緩解了胖子心中隱隱開始升騰的火焰。
不知為什麼,陳燁最近積累在心中的怨毒越來越強烈,幾乎化為了無法克製的殺戮與狂暴。這股強烈的欲望隨著胖子的心情而不住騷動,剛剛將槍交到巴魯姆手中時,胖子心中的火焰已經變成了燎原的野火,讓他恨不得用雙手去毀滅身邊的一切。那為了複仇而做的大量殺戮相反讓他越來越嗜殺,如果不是湖邊的溫柔與體貼,恐怕陳燁剛剛就已經將巴魯姆和他的副族長扯成了碎片。
看來,還是積壓了太多的壓力……
胖子不由做著深呼吸,用那絲涼意約束著意誌,慢慢壓住了內心的衝動。他看著那深邃的墨藍色天空,緩緩伸出了右手,那點點繁星似乎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手掌輕鬆一翻,就可以盡數捏在自己的掌中。但一鬆開五指,那星辰又出現在了遙遠的天空中。
看似盡在掌中,卻又隻是水中撈月,人生又何嚐不是這樣……自己在大半年前還隻是一個庸庸碌碌的小職員,不斷來回於公司與小窩之間,過著那平淡卻又輕鬆的生活。卻在那次奇特的經曆下,從此走進了這個永遠沒有白晝的世界,哪怕是豔陽高照的正午,整個世間也散著一絲森森的黑暗氣息。
殺戮、陰謀、陷害……生活中隻剩下了這些元素。
自己這個原本平凡軟弱的公司小職員,如近卻遊走於漆黑的夜色之間,視生命為草芥,卻過著別人永遠無法相信的生活。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來自於那個一直在夢中重複的慘紅夜晚。眼前的世界慢慢迷離起來,胖子竟然有了濃濃的睡意,一個漆黑而又冰冷的世界似乎又在召喚著他。
突然響起了輕微的敲擊聲,將胖子從幻境中拉了回來,睜眼望去,克斯拉正用手指輕輕敲著玻璃。
“如何。”按著電鈕放下車窗,陳燁從迷離中恢複了正常,滿臉肅穆的看著地獄犬的隊長,“到了?”
“已經看的見船影了。”
“很好。”
大步跨出了克斯拉替自己輕輕拉開的車門,陳燁站在車門,靜靜享受著夜風帶來的寒冷之後,才大踏步的走向了碼頭。原本屬於布納諾家族的碼頭如今已經站滿了陳燁屬下的武士,這些神情彪悍的異民們默默守住了整個碼頭。胖子悠閑的坐在早已經備好的椅子上,用剪煙器切掉了摸出來的雪茄,望著那燈火蹣跚的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