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惡魔。”
每一灘血水都曾經是一名活生生的哨兵,就算是用匕首割斷無數敵人喉嚨的Sickle,也有點接受不了眼前這種令人發寒的場麵。這幫影族簡直就是一群沒有人性的屠夫,從黑暗中悄悄摸來,然後將對手在陰影中切成碎塊。
仔細看了一下佩帶在手腕上的顯示屏,根據著便攜電腦顯示的地圖,他很快帶領著其他身影摸向了作為目標的子彈工廠。
工廠內依舊是如此的悶熱,守在門邊的哨兵剛剛用手巾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厚實的鐵門外傳來了敲擊聲。
“大人?”
以為是卡鬆回來的哨兵,拉開鐵門上的小窗,狹窄的窗口外卻沒有任何身影。警惕起來的哨兵不由舉起了手中的霰彈槍,頂在了小窗上。小窗外,兩邊牆壁上一排燈光散發著黃色的光芒,給水泥通道蒙上了一層模糊的柔光。
“見鬼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甬道,喃喃自語的哨兵滿臉的疑問,身邊的同伴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早已提槍在手守在他的身邊。
“怎麼了?沒人?”
“啊,沒人。”
心不在焉的回應著同伴的提問,還沒等哨兵反應過來,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就像是黏稠的液體般,視野盡頭處的黑暗慢慢順著通道向這裏漫延,這團黑暗就像是有生命般,湧動吞噬著周圍的光線。黑暗所到之處,就連牆上的壁燈光線也逃脫不了它的侵略,在一片黑暗的包裹中失去了蹤跡。空中傳來燈泡的爆裂聲,哨兵看著那團越來越近的黑暗,心神就像是被惡魔所控製般無法驅動身體。
“見,見鬼!”
好不容易恢複神智的哨兵,本能的想關掉鐵門上的小窗,但一切已經晚了。濃稠的黑暗就像是潮水般順著小窗一下噴湧而入,順著哨兵的五官衝進了體內。慘叫著的哨兵用五指摳挖著身體,就算是抓裂了身上的肌肉,也無法緩解那種血肉消蝕的痛楚。
麵對著那急速湧入房內的黑暗,還有同伴的慘相,周圍的護衛們神經質的扣動著板機。大口徑霰彈槍的悶聲連續響起,能夠撕裂血肉的銀彈卻沒有打中任何目標,相反誤殺了幾個被異相所驚嚇的冥蛉。
很快,稠密的黑暗就像是洪水般灌滿了這間四十多平米的廠房,在黑暗中不時響起霰彈槍的怒吼,還有護衛和冥蛉們的慘叫。
世界變的一片黑暗……
直到黑暗散盡之後,擁有三對紫眼的灰膚男人才出現在了廠房的外麵。他小心的蹲下了身體,將PSG交到左手後,將右掌按在了鐵門之上,感受著房內的空氣震動。
“不用警備了。”Sickle不知時已經帶著一大票手下出現在了他身後,嘴裏含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雪茄,手裏提著一挺RPK機槍,“那幫家夥就像是蝗蟲,所經之處寸草不生。”
“Sickle! Shuts up!”三對眼睛的男子不由轉過頭,用六對眼睛同時狠狠瞪了他一眼後,才指著鐵門對手下點了點頭,“大約20cm,別過火。”
一名背著小包的手下立刻走到鐵門邊,從包出取出了黃色的塑性炸藥,然後一塊塊粘在門框上後塞入了雷管。看著開始準備引爆器的他,其他人立刻跟著他逃到了遠處,在一陣折磨聽覺神經的轟鳴聲過後,烈性炸藥頓時炸飛厚實的鐵門。
“白癡,還是過量了!”
用手扇著那刺鼻的火藥味,一馬當先的Sickle走進了餘煙未盡的工廠內,不由無奈的晃了晃頭。
靠近鐵門的桌子和裝飾已經被震塌了,子彈工具滾了一地,室內所有保鏢都已經變成了一灘血水,霰彈槍扔的滿地都是。那幫驚恐的冥蛉卻沒有受到太多的傷害,除了幾個被鐵門砸成肉泥的倒黴鬼外,大部份冥蛉都在震波的影響下歪倒在地上。
“全部幹掉,一個不留。”
含著雪茄的Sickle抬起了右腳,重重踏碎了一隻冥蛉的腦袋,那青綠色的汁液混合著地麵上的灰塵銀粉,融成了一片綠色的泥水。
“那幫偷懶的影族,原本以為還可以省點事。”
“你這個白癡小時候都沒學過社會公德課?”被叫做“Reaper”的六眼男人,有些厭惡的擦去了濺在皮靴上的汁液,“契約上寫什麼,他們就殺什麼。”
“hey,Reaper,你最近看我很不順眼嘛。”
Sickle看著手下將剩下的冥蛉趕到一起後,才舉起了手中的RPK機槍,一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一邊扣下板機。
RPK槍口吐出了粗壯的火蛇,7.62mm鋼芯子彈輕鬆扯碎了冥蛉那脆弱的身體,室內頓時響起了昆蟲似的哀鳴。直到整個彈鼓打光之後,看著滿地的殘肢與被打成篩子的牆麵,Sickle似乎還是意猶未盡換上了一個新彈鼓,繼續用彈雨淩虐著地上的殘骸。
“夠了,Sickle!”
大吼一聲的六眼男人,緊緊抓住了有些癲狂的同伴,然後示意手下去處理放在牆角已經裝箱的成品子彈。發出神經質的笑聲,Sickle右手輕鬆舉起了6.5kg的RPK,用已經燒紅的槍管點燃了雪茄,然後滿臉舒爽的吐出了一個煙圈。
“所有地方都給我清理幹淨,別留下半點痕跡。”
Sickle將滾燙的槍管就這樣毫不在意的扛在了肩膀上,抬頭看著肮髒的天花板,眼中閃過了一道隱約的綠芒。
“這個手筆夠了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