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
拚命踩下刹車的司機破口大罵,眼突然出現了那輛不知何時被斬成碎塊的越野車殘骸,要不是他見機的早,恐怕立刻會撞成一團。
在簡短的命令過後,司機開始換到後退檔,試圖退出這條狹窄的棧橋。看著窗外那漸漸消失的聖輝,兩輛車中的狼人握著武器小心的推開了車門,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在這片慌亂中,中年狼人依舊是平穩的靠在椅背上,絲毫不為之所動,相反是蒼藍之劍有些沉不住氣,探頭望向了車外。
錚!
金屬的撕裂聲剛剛響起,中年狼人突然一把將她抓回了原處,在伊麗莎白的麵前,是半截散發著寒氣的銀色刀鋒。
將槍口頂在了車頂上,抱著蒼藍之劍的中年狼人扣下了板機,嗆人的火藥氣息塞滿了狹小的車廂。瞬間,那一閃即逝的殺氣又消失了。甩掉了身上那滾燙的彈殼,看了一眼滿是窟窿的車頂後,中年狼人用身體緊緊掩護著伊麗莎白滾出了車外。
遮蓋四周的聖輝隻留下了淡淡的餘光,狼人們端著手中的武器,小心地聚到了蒼藍之劍的身邊。中年狼人將伊麗莎白推給其他護衛,果然如他所料,對手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一身血紅的神甫執著兩柄銀色的短刀,厚重的銀刀刀身上,一個隱隱的十字架紋章反射著淡淡的光。他站在清冷的月光中,長長的衣擺在夜風中卷動,那輕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群待宰的羔羊。
“攻擊蒼狼子孫的人,報上你的名字和理由。”
看著那輛已經變成殘骸的越野車,以及車內變成碎肉的同伴,中年狼人將目光重新轉回了那名奇特的神甫,端起了手中的槍。
“我是神的代言人,神罰的執行者!”神甫那粗豪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狂氣,手中的兩柄銀刀交叉成了一個十字,“我就是那聖命的執行者,隻要有愚者企圖違抗我的主,就算是隻剩一片殘骸,我也會將他從現世中抹殺幹淨!”
“上帝之犬?”
“染血的十字架”,熙德?德斯提尼神甫,他是直屬於法王廳,脫離於三院之外的異端審判所專屬聖殿騎士。作為最虔誠的信徒,不管是男女老幼,隻要有違上帝之名者一律降下製裁的狂犬。無數擅自進入教廷勢力範圍之內的異民,都在他銀刀下成為了向至高神表達忠誠的祭品,由些得來了“上帝之犬”這個別名。
“你怎麼會在這裏?”
常駐歐洲的上帝之犬突然出現在了眼前,中年狼人心中滿是說不出的驚訝,先是歐洲T.O來到了亞洲,然後又是這名狂犬神甫,事態變得越來越糟糕。難道狼人這次隱密的行動變成了一場明目張膽的遊行,竟然招惹來了如此麻煩的一個對手。
“隻要是神所恩賜的土地,都是我清除你們這些異端的範圍!”
展開了手臂,熙德如展翅的鷹隼般直衝了過來,雙刀在月光中閃耀著寒光,赤紅的教士衣袍散發著張揚的狂氣。
“伊弗利特的使者,火焰的巨蛇沙拉曼達,我呼喚你的名字!”
看著神甫在狼人護衛的彈雨中穿行,中年男子開始默默召喚著各種精靈,應約而來的沙拉曼達給他披上火焰的甲胄,風精希魯芙替他蒙上了風的外衣。作為狼族的天賦,精靈術是每一個成年戰士都得學習的固定課程,雖然不一定能學到如何的高超,但畢竟隨之而來的輔助效果沒有人會舍得放棄。
帶著陣陣血霧,僅剩的六名護衛已經倒在了那名瘋狂神甫手中,這些戰士連起碼的拖延時間也做不到。失望的中年男子在心中歎息著,眼前熙德的實力已經不用考慮,根本不是這些人所能企及。生怕驚動敵人而沒有選擇狼人中的強者,這場行動為了任務的隱密,所下的賭注太大了。
起碼要保護殿下逃走,中年狼人不由加快了施放的動作,希望能多一點資本來拖住眼前的敵人。
還沒等他施放完成,熙德的身形卻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他那高大的身形甚至壓過了這個中年狼人一頭,那兩柄帶著巨力的銀刀同時斬下。帶著一聲悶哼的中年狼人卻連起碼的反擊都做不到,就這樣在短刀的壓力下,連人帶槍的被砸倒在了地上。
熙德帶著狂意的表情中相反露出了一絲驚訝,眼前的對手竟然如此弱小,但那沒有絲毫停頓的雙刀繼續抹向了狼人的脖子。在這個空隙中,一柄帶著勁風的鬥氣劍已經從身後砍來,悄無聲息的砍向了他的脖子。
“稚嫩的異端畜生,你也太缺乏經驗了。”用左手刀架住了那近在咫尺的鬥氣劍,神甫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伊麗莎白,語話中夾雜著瘋狂的笑聲,“嘻嘻嘻,為什麼一開始就不考慮偷襲?嘻嘻嘻,我忘了,你們這幫畜生喜歡單打獨鬥。為什麼又不逃跑?因為戰鬥中不能拋棄同伴的野獸本能?”
“你這個瘋子。”
帶著偷襲別人所體會到的恥辱感,既想為了任務逃跑,卻又無法挪動自己的腳步。一片矛盾中的伊麗莎白被徹底激怒了,雙手不由死命的加重了力量,但對方手的銀刀依舊是穩如泰山,不為所動。
“嘻嘻,愚蠢的,畜生,嘻嘻。”
獰笑著的神甫突然放鬆了左手的銀刀,一挑一勾,盛怒、迷茫、死板而又缺乏經驗的冬夜百合輕鬆就被他拉開了空隙,包裹著聖輝的右手銀刀猛斬向她的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