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吧?”
“請隨意。”頭也不回的大漢伸出了左掌,做了一個請便的姿勢,然後繼續捧著手中的咖啡,望著遠方。
“也不請我喝一杯早茶?”少女看著一桌濃醬重味的早餐,微微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埋怨。
“OK,不能讓小姐抱怨。”男子抿了一口咖啡,立刻打了個響指,洪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二樓,“招待!!加一壺紅茶,再來點小姐喜歡的早餐!”
很快,侍者托著一個銀盤走到了兩個人身邊,放下了他加點的早餐。
托著一杯溫香四溢的紅茶,紫裙少女就這樣坐在了男子的身邊,和他一起靜靜享受著那燦爛的朝陽。
“威奇·伍德的茶具?我倒是小看了這家店。”
“其實我更喜歡羅森塔爾。”男子放下了咖啡杯微微一笑,動作優雅的替女孩添滿了茶水,“不過這裏是全仰光看大金塔最好的角度,也就將就了。”
“不愧是魔狼旦丁,真是與眾不同。”
少女笑著接過了杯子,用那對明亮的眼睛,滿是讚許的瞧著看似粗魯的男子。
“能得到伊玉夜小姐的讚許,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啊。”
粗魯男子爽朗的笑了,那份從骨子裏透出的懶散與平和,令人根本無法想象他就是令整個血族世界為之膽寒的魔狼旦丁。
旦丁漸漸停住了笑聲,用手摸著滿頭的辮子,濃密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著眼前的伊玉夜。少女則是專注於紅茶和曲奇之間,閉著那對迷人的大眼睛,似乎正陶醉在早餐的美味中。
“玉夜小姐,您蘇醒之後就大老遠的跑來仰光,不會是就想敲詐我一頓早餐吧?”
“當然不是。”嚼完了口中的曲奇後,玉夜似乎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才眯起了雙眼,笑盈盈的看著滿臉苦笑的旦丁,“放心,我不是討三百年前的舊帳的。”
“哦,那樣的話我很高興替您付錢。”旦丁眉頭立刻舒展了開來,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不過您跑來找我,總有理由吧?”
“你不也一樣沒理由的就從北美跑來亞洲了?”又拿起了一塊曲奇,玉夜側頭看著旦丁,“曲奇不錯,太陽也不錯,我真同情那幫見不得光的後輩。”
“我既然是狼人的獸神將之一,跑來亞洲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那我作為芙蕾殿下的侍女長,出現在亞洲的任何一個城市也很正常啊?”
“玉夜殿下。” 旦丁滿臉無辜的望著玉夜,苦笑著聳聳肩,“請說正事吧,您不會隻是為了這曲奇餅吧。”
“嗬嗬,不逗你了。”用餐巾輕輕擦了擦嘴,玉夜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我隻是替我家主人轉告一句,既對你,也對其他的獸神將。”
“請講。”
“不管亞洲的獸群如何咆哮,隻要不影響大樹的主杆就好,一切保持原樣最好。當然,就我個人來說,雖然做人一向很平和,但睡久了也會想發泄一下。”輕輕抹掉手上的餅幹屑,玉夜站直了身體,挺起那對蓓蕾般的酥胸,就像小貓似的在陽光下伸了一個懶腰,“我要回去補眠了,真是不錯的早餐。”
“玉夜殿下。”看著那紫色的身影,旦丁突然喊住了轉身離去的少女,“昨天晚上有三小隊的無弦獵手死在了密林中,我看那傷口很像是黑玉槍的鬥氣所留,所以想問一件,他們是不是得罪到了殿下。”
少女卻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挑了挑黛眉,眉目間隱含著一絲笑意,春柳般的嬌軀漸漸透明起來,直至融化在了空氣中。
“你不動,我自然也不想動啊。”
望著漸漸消失的身影,魔狼旦丁的幾根發辮突然化成了灰燼,在清新的晨風中四散而去。看著那金色的陽光,旦丁苦笑了一下,重新端起了咖啡。
“這個死女人,不是說不追討舊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