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十分鍾前,歐洲剛剛傳來消息,和特裏林死在一起。”
“誰幹的?!!!”哢的一聲,紅木椅的扶手已經在樸正熙掌中斷成了兩截。憤怒到極點的長老猛然站起了身子,一層紅色的光芒自他身上猛然爆起,不斷升騰著,屋內的玻璃器皿承受不了這恐怖的壓力,瞬間化成了碎片,“竟然有人能殺了特裏林?”
“不在布加勒斯特的老宅,是在市中心的自由新聞大廈。”盡管樸正熙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殺意,陳奕星依舊保持著不溫不火的語速,用手指翻弄著書桌上那隻已經變成碎片的細瓷筆筒,“完美的計劃,接到誤報的警察引開了他的注意力,然後便是準確的一擊。”
“五發子彈把他整個頭部削掉了,下手既準又狠,從報告來看,下手者也不是個普通人物。”看到樸正熙重新坐回了座位上,站起身子的陳奕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畢竟他是以政務與威望而爬上高位的,並不是純粹的武者出身。”
“現在特裏林也死了,是不是要再找其他的歐洲長老?”恢複了平靜的樸正熙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雖然他的實力一般,卻是擁有極高的聲望。這下真是到位,恐怕歐洲都會主動和狼人開戰,更不用提協助我們壓服亞洲的狂熱了。”
“剩下的隻有一個希望。”
“芙蕾親王?”
“隻能寄希望於她了,這是最後一個選擇。”陳奕星站在窗邊,看著似乎想到什麼的樸正熙,“放心,我已經將能夠調動的實力全部用在保護她身上了,而且,她其實也並不需要我們保護。”
“勝敗在此一舉啊。”
長歎了一聲的樸正熙滿臉煩躁,無奈的望著窗外的新月。
深黑的夜幕漸漸淡了,群星的光芒慢慢消失在越來越明亮的天空中,拂曉正是人們睡的最香時,十幾個身影卻在一條滿是積水和垃圾的死巷尾部忙碌著。
十幾個打扮破落的男子正在從一輛白色依維柯上搬下一個個木箱,然後運進一間破爛的倉庫中,他們滿是汗珠的額頭和重物落地聲完全體現出了木箱的份量。另有數個男子詭異的攀在高處,或是倒立在電線杆上,或是吸附在牆麵上,警惕的注視著四周。上次曾經打了陳燁一拳的木精族男子,此時正跟在一名魁梧的光頭黑人身邊,諂媚的笑著,那張笑臉怎麼看怎麼覺的夠假,卻又不能指責他的恭敬之意。
“38箱,一箱不少。”魁梧黑人滿意的點點頭,看了一眼同伴,“崔斯特,你們木精真有辦法,竟然能在血族的眼皮底下搞偷運。”
“您誇獎了。”崔斯特縮了縮脖子,放光的雙眼緊緊盯著黑人緩緩伸入懷中的手,“您知道,我們木精族一直被那幫爛鬼欺壓,過著悲慘的日子。聽說有重新對付血族的機會我們當然不會放棄了,我們根本不是為了酬金才幹這趟活的,隻要能跟在諸位的身邊,一起把那幫爛鬼幹掉就滿足了。”
“哦?”黑人伸入懷中的手一頓,似乎要縮回來。
“當然,我們這族您也知道,被吸血鬼欺壓的實在是窮困潦倒,所以急需這麼點錢來添置武器和裝備。”崔斯特連忙搓著手笑著。
“哦,對了,這裏到底安全不安全,我們約定了要呆上幾天。”黑人笑了,重新把手伸進了懷裏。
“當然絕對安全了,我們木精一向很有信譽,這可是拜托冥蛉設的結界,任何一族都別想發現,您可以完全放心。”
“哦,那就好。”
黑人伸入懷中的右手一閃,一道銀光自衣內閃出,崔斯特的笑臉頓時凝固了,一道細細的綠線在崔斯特頸上出現,綠色漿液從綠線中不停的湧出,他的身體重重跌在地上,保持著笑容的腦袋滾出了很遠。
“一個不留。”
看了看手中還帶著幾點綠痕的銀刀,黑人左手一揮,接到信號的大漢們立刻撲向剛剛還在一起搬運聊天的同伴。根本沒防備的木精完全不是對手,短短十秒不到,地上已經滿是綠色的液體和四處散落的身體殘片。
“要怨,就怨你為什麼這麼貪財。”黑人看著手下造成的那一片殘肢斷臂,從懷中抽出了一枝雪茄含在嘴裏,“工作幹完後,打掃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