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字軍(3 / 3)

“這幫長毛畜牲,處理的還真幹淨。”

“是是是。”

死使和十字軍開始用各種儀器翻遍了每一個角落,一竅不通的陳燁隻能站在蜘蛛男身邊看著他們忙來忙去。抽出一根煙的巫天魎,卻沒有點火,隻是靠在牆邊和胖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眼神卻飄向了佇立在房中的月色。

麵無表情的她用眼神掃視著每一個角落,陳燁不由看著那對青色的瞳孔,就像兩塊幽暗的藍寶石,閃動著暗淡的光。那細嫩的肌膚在月光下像大理石般光潔冰冷,牆上映出了她那纖細的身影。

自從遇見了她,成為了血族之後,陳燁再也沒有做過那個夢。難道因為是夢中的天使走到了現實,所以不再降臨?還是因血族的身體不會再做夢?不過真是可惜了這對漂亮的眼睛,總是帶著一絲深重。

她的目光突然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站在了窗邊久久不動。

“怎麼了?”蜘蛛男立刻走到了她身邊,看著那說不上幹淨的窗戶。

“巡邏這區的禁衛軍是哪隊?”

“第8小隊。”

“七天了都沒發覺一絲異樣?”

“不對頭,張逸那小子不會這麼飯桶。”蜘蛛男略微深思了一下,旋即回答了出來。

陳燁好奇的站在不遠處,打量著交談著的兩人。死使中一直傳聞蜘蛛男是她最信任的人,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和巫天魎交談的月色,語氣不再是這麼冷漠和簡單。

“也許是疏忽了?不對。”

剛說完,蜘蛛男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和狼人的戰爭已經停止了將近200年,但和其他異民以及人類的磨擦卻經常發生。更何況這裏是不朽之地,血之禁衛軍全是精銳中的精銳,更不可能有這樣的疏忽。

“答案就在這裏。”

月色立刻彎下了身子,湊在了玻璃前,輕輕呼出了一口熱氣。玻璃上立刻顯出了無數模糊的花紋,側光看去,這些花紋構成了一個魔法陣,布滿了整塊玻璃。

“魔界隱文?隔絕緘言!竟然用結界將這個房間牢牢的庇護了起來,怪不得沒能發現他們的蹤跡!!”巫天魎看到了窗上的魔法陣,不由一怔,“但那幫長毛雜種怎麼可能會使用我族的秘法!!”

月色卻沒有立刻回答,從李毅手中接過了一個瓶子,小心的擰開了瓶蓋,將透明的液體直接潑在了牆上。

隨著液體流到了地麵,無數用血紅的字符和花繪成的魔法陣,漸漸的從牆麵和地板上隱現而出。鮮紅的字符在牆麵上就像生物的肢體般扭曲延伸著,又像無數湧出鮮血的傷口,慢慢蠕動著。

陳燁呆呆的看著眼前這間鮮血淋漓的房間,一股莫明的恐怖感由心底升起。胃部不由自主的開始抽搐,好不容易才強忍住了嘔吐的欲望。

“開什麼玩笑?”

蜘蛛男用手摸了一下漸漸湧出冷汗的額頭,狼人竟然藏身在血族布置的結界中,而且還是隻有高級結界師才能施放的結界。

這個結果背後令人感到一陣寒意。但身為一個結界師的本能,還是讓他立刻蹲在了牆邊,左手緊握著一塊血晶,緩緩伸出了右手,五團若有若無的黑氣,淡淡纏在了他的指尖。

隨著手指輕撫到了牆麵上,血紅的文字一接觸到他的指尖,立刻化成了透明的粘液,在牆麵上慢慢滴下。

用手指接住了一滴粘液,巫天魎縮回了手掌,湊在鼻子前仔細的聞著。

“人麵魔蛛!!用是它的粘液繪的,怪不得一點痕跡都沒有!!”原本一臉沉重的他,突然破口大罵,狠狠的踢了一腳牆麵,“媽的,這幫蟑螂!!”

“是冥蛉?”從巫天魎的罵聲中似乎找到了答案,月色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情。

“沒錯,我想狼人怎麼可能會使用血族的結界,而且這麼高明,不留一絲痕跡。”似乎發泄的不夠,蜘蛛男又狠狠踹了一腳牆上的魔法陣,“原來是這幫該死的蟑螂,害的我差點以為哪位高級成員背叛了我族。”

“希望如此。”

“冥蛉是天生的結界師,而且精通各族的秘術,如果是他們的話絕對有可能施展這種法術。”

原本站在一邊的何勇突然開口,插進了談話,在興頭上的蜘蛛男立刻給了他一個白眼。亞洲的情況不像歐洲,十字軍的實力和影響十分貧弱。除他們之外,還有仙道聯盟等大型組織負責對抗異民的工作,這也是何勇為什麼一直忍讓月色的原因。陳燁饒有興趣的靠在牆邊,看著吃癟的何勇。一陣惡寒突然從後腦直衝到頂心,就像有無數的細針猛刺著腦袋似的,不由讓胖子痛的彎下了腰,用手緊緊按著頭。

“陳燁?”

察覺到了陳燁的異樣,月色轉頭看著他,冷漠的表情竟然開始微微的波動。蜘蛛男立刻跨了過來,搶先一把扶住了已經搖搖欲墜的陳燁。

劇烈的痛楚感,就像銼刀般狠狠的折磨著陳燁的神經。眼前忽明忽暗的世界,不斷扭曲晃動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緊緊按住了心髒,胖子不由緊緊抓住了巫天魎手臂,才沒有跌倒在地。

恍惚中,一個淡淡的身影出現在了月色身邊,像飄浮不定的霧氣,慢慢的伸出了雙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