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鬥笠男子領命離開。
白麵書生自懷中摸出旗花,用火折子點燃後,信號發出,天際一道火光閃過。見此,他也迅速向後院行去。
通往萬墳崗的路上有一處山林,幾個彪形漢子借著草木掩藏在此。一人於高阜瞭望,見天際閃過紅光,遂吹起口哨。
“點子將至,注意隱蔽!”底下頭目聞聽哨音,對其他人說道。
約莫一頓飯的工夫,果見全福驅著馬車朝此地而來。
“行動!”頭目一聲斷喝,幾人從路邊躍起,攔在道上。
“籲!”全福大驚,倉促拉扯韁繩,讓馬車停下來,質問道:“爾等是什麼人?”
馬車急停,廂中的許生三人沒有防備之下也是身子歪斜,險些摔倒,此刻聽到全福的問話,相顧一眼,掀起簾子走了出去。但見前方不遠立著七個蒙麵人,手中持有武器,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廢話少說,將那小子交給我,就放你等離開。否則,哼!”當中頭目用刀指著許生說道,而後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許生眉頭一皺,問道:“你們是北泉山莊的人?”
那頭目一愣,笑道:“你這小子,毛都沒長齊,還跟北泉山莊有仇?”
許生聞言眉頭舒展,再要開口時,卻聽杜文輕蔑大笑道:“許公子,何須跟這些賊子多言,待灑家拿下他們,交予你問話便是!”
話還未完,杜文就已縱身而起,向那七人撲去。
“哈哈,杜兄可真是急性子,若是有需要,記得叫我一聲。”薛顯高聲笑道。
身在半空的杜文拔出雙刀,回應道:“不用薛兄幫忙,灑家一人足矣!”
“嗬!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兄弟們,給我做了他!”頭目眼中閃過凶光,氣極反笑道。
六名蒙麵人迅速地將落地的杜文圍了起來,六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隻待他露出破綻,便會群起而攻。
杜文絲毫不懼,反而嘲諷道:“你們就隻會像個娘們兒似的光看著嗎?”
六人聞言大怒,當麵一人首先沉不住氣,抬劍便向杜文麵門刺去。餘者一瞧同伴動手,也幾乎同時地各自發起攻擊。但見左前方之人,舉著手中長刀勢大力沉地向杜文劈去;左後方之人,身子半蹲,大刀橫掃杜文下盤;正後方之人挽了個劍花指向杜文腰際;右後方之人,手中長劍倏地刺出,點向杜文右肩,未待劍招用老,腕楊劍挑,劍刃已削向對方脖頸;右前方之人,從腰間摸出一顆鐵珠,手腕一抖,打向杜文持刀的右手。
杜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於瞬息間判斷出如何應對。隻見他右手手腕一轉,合掌刀豎起,擋住鋼珠。於此同時,他那銅鈴般的雙眼直瞪向當麵之人,口中一聲大喝,彷如虎嘯,震得此人腦子一蒙,動作微滯。趁此機會,杜文身子右側,一個箭步躲過所有攻擊,更將左手的合掌刀送入了當麵之人的懷中。
“噗…”此人口吐鮮血,眼睛睜得死死的,瞳孔逐漸渙散,喉嚨裏無意識地發出嗬嗬的聲響,已經斃命當場。
杜文將其推開,左手拔出刀,轉過身來,大笑道:“哈哈,痛快!再來!”
“老三!”“三哥!”其餘人盯著同伴的屍體,失聲痛呼道。
“雙刀…虯髯漢子…”那頭目兀自在一旁自語,突然抬頭顫聲道:“你你你,莫不是‘雙刀將軍’杜文?”
“噢?你認得灑家?”杜文聲如洪鍾道。
“果真是你?”頭目聽到杜文承認,心裏更是一抖,嘴中罵罵咧咧低語道:“該死的汪貴,怎麼沒告訴老子,還有這個煞星在!”
“你這廝,拿命來!”在頭目自語時,已有人怒不可遏地向杜文殺了過去。
“慢著,七弟!老二、老五給老子按住他!”頭目聞言,慌忙喊道,並疾步趕過去,朝杜文戰戰兢兢道:“杜將軍,此次是我等不對,還望饒我們一命!”
“這就不打啦?無趣,甚是無趣。”杜文大感遺憾,往許生努嘴道:“你等的狗命全在那位公子的手上。”
“公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這頭目倒是能伸能屈,趕緊又跑到許生跟前求饒道。
“大哥…”
“閉嘴!公子見諒,底下人不懂事。”頭目叱責一聲,轉而歉然地對許生道。
“嗬嗬,無妨。”許生輕笑擺手,問道:“你等是什麼人,又為何攔在此地?”
“我等是延星堂的人,在下忝為外務堂堂主。我等則是奉了總堂主之命前來捉拿您,因此才冒犯了您。”頭目老老實實回道。
“總堂主又為何要拿我?”許生接著問道。
“其實總堂主也隻是收錢替人辦事而已。”頭目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