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做了那麼多壞事,卻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把那些事情全部推給顧景修,在她麵前繼續扮演溫柔體貼的完美學長。
她真的很想問問倪一禮,就不怕午夜夢回,爸媽來找他索命?
垂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握起,藍瑾萱幾乎用盡全部的力氣,才能克製心裏的憤恨和衝動,繼續信任的看著倪一禮。
從未像這段時間那樣感謝自己是演員,從未像現在那樣慶幸自己演技精湛。
可是,她也從未如此厭惡過演員和演技。
如果倪一禮不是演員,如果倪一禮沒有那麼好的演技,是不是她就能早點發現倪一禮的真麵目?
是不是這樣,爸媽就不會出事?
每想一點,心就被恨意啃噬一點。
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突然變得難以下咽,空氣忽然變得稀薄,藍瑾萱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否則她就真的要瘋了。
她猛地放下筷子,神態懨懨的說:“學長,我吃不下,想先回去休息。”
倪一禮也趕緊放下筷子,擔憂的問:“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心情有些煩躁,想休息。可能是剛才和明淵哥吵架,還沒緩過神來。”
“我送你。”
“不用了。你知道顧景修不喜歡你,似乎還對你有所防備,一直讓我不要和你走太近。如果看到你送我,說不定會因此產生懷疑,我怕到時候會影響我們的計劃。事情都已經進展到了這一步,我不想因為這點小事,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見倪一禮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有點不悅,藍瑾萱神情厭煩的補充,“隻要再忍耐一段時間,我就能徹底的擺脫他,就再也不必遮遮掩掩的和你來往了。”
這話和表情徹底的取悅了倪一禮,他細細的叮囑了藍瑾萱,萬事小心之類的,有事先和她商量。
直到藍瑾萱再三保證一定會,才放人。
然後,一個人重新坐下,端起紅酒,優雅的低吟,眼角眉梢都洋溢著濃鬱的笑意。
出了餐廳,藍瑾萱臉上的笑盡數消失。
她招手攔下一輛車,神情厭倦的看著車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究竟還要持續多久。
現在,她每一次看到倪一禮那張臉都惡心厭惡,甚至想要不顧一切的撕毀那偽善的麵具。
她原本以為大姑一家已經足夠虛偽、陰狠、自私,未曾料想,她一直當成親人的倪一禮,一次次刷新了她的認知。
可是她也知道,不能衝動,因為不知道倪一禮究竟還做了哪些事情、設計哪些陷阱對付顧景修。
她不能讓顧景修有一點點的風險,為了事情更加平穩的進行下去,隻能忍耐著和倪一禮周旋。
眼角的餘光瞟到路邊的藥店,她心裏一動,忽然出聲:“師傅,路邊停一下。”
走進藥店,她要了幾款胃藥,然後指著手機上的字給銷售員看。
見她戴著墨鏡和口罩,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銷售員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還是將驗孕棒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