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林夕”黑暗之中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趕緊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跑去,一邊跑我一邊問到:“你是誰?誰在叫我?”
“林夕,林夕,你快醒醒!”叫我的聲音聽起來更急切了,同時我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一隻手在輕輕拍打著我,我緩緩睜開了自己沉重的眼皮……
一個頭發花白,長著一對長長壽眉的老頭看見我醒來,一臉驚喜的說到:“林夕,你終於醒了!”我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老頭,他一臉慈祥,麵容中透著幾分熟悉,隻是我卻又想不起他是誰。
“爺爺,您是誰?”我從他懷裏坐起來,看了一下四周,周圍的環境很熟悉,是我家院子裏。
“我是你爺爺的戰友,我叫張冠山。”老人見我沒事,長舒了一口氣後用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回答到。張冠山?這個名字我聽爺爺說過,他是爺爺當年參加抗美援朝時一個排裏的。當時爺爺是排長,他是副排長,他跟爺爺的關係很不錯。在戰場上,他救過爺爺,爺爺也救過他,可以說他們是生死之交。戰爭勝利後,他就回了常州老家,而爺爺則回了四川。之後,他們也會經常寫信聯係,爺爺還給我看過他寫給爺爺的信呢!難怪我覺得他看起來有些熟悉,因為家裏的相冊裏有一張年輕時他跟爺爺的合影。我記得爺爺說過,這個張冠山是道家傳人,道法很厲害。
“張爺爺,您好!您是來找我爺爺的嗎?我帶你去爺爺的房間!”見老人便是爺爺常常提到的張冠山,我心裏很開心。站起身來,就朝著爺爺的房間跑去。推開門,卻看到屋裏空空的,爺爺床上被子疊的棱角分明,木質的床沿上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灰。我皺了皺眉,心裏有些疑惑,爺爺是一個很愛幹淨的人,盡管生活在農村他依舊將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床沿上從來都是一塵不染,這一層灰雖然薄可也需要三五天才能積起來。難道爺爺已經幾天不在家了?
不會的,爺爺要是出遠門肯定會跟我說的。隻是,我的心裏卻不安起來,心底升起了一絲恐慌。我不管跟在我後麵進來的張冠山,轉身朝著堂屋跑去。當我看到堂屋裏的情況時,我整個人瞬間愣在了那裏。
在四川的農村裏,每家的堂屋後牆中央都會擺著一個神龕,神龕上麵放著一個香爐,香爐的上方掛著一張紅紙,紅紙的頂部寫著“祖德流芳”四個字,中間寫著“天地君親師位”,左邊寫著“宗功源遠流長”,右邊寫著“祖德根深枝茂”幾個大字,這便是家裏供奉祖先的地方。奶奶信奉祖宗庇佑,所以每天早中晚都會給祖先上香,就算有事外出時早晚的香都不會斷。可是現在呢?神龕上不僅沒有了香,就連寫著“祖德流芳”的那張紅紙都已經被撕破了。家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股恐慌從我的心裏流竄開來。我使勁憋住就要溢出眼眶的淚水,朝著爸媽的房間跑去。爸爸當年當兵時傷到了腿,因為行走不便,所以他從來不外出。爺爺奶奶還有媽媽可能有事出遠門了,爸爸卻不會,他一定在家,我一邊跑一邊這樣安慰著自己。
可是,殘酷的現實不會因為我的自我安慰而改變,父親的房間中依舊空空蕩蕩。絕望和害怕讓我幾乎呼吸不過來,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何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