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餓死的。”輕飄飄的幾個字,沉重如同沉在大海的巨石。
蘇宇兒平衡情緒,緩慢問:“為什麼?詩詞寫得那麼好,你為什麼不留下來?”
“這個人發現的時候就在荒漠的戰區,你說說,寫個詩能幹嘛?能吃,還是能喝?那裏連個欣賞的人也沒有。”一杯酒下肚,暖洋洋的。“就算有人欣賞,誰在乎,全天下就川州這地方覺得尊嚴啊,骨氣啊,比生命更值得守護。但在荒漠,生命就是一切,沒有生命,什麼也沒有。”
“那你,為什麼還要記住他的詩詞?你不是不在意這些麼?”
“這些詩詞好啊,我沒讀書,但也知道什麼是好東西。既然是好東西,哪有扔掉的理由,你看現在這些詩詞足夠我在這裏活的滋潤。”
蘇宇兒忽然想到,既然詩詞可以大賺一筆,何不來一次大豐收呢?
……
徐睿已經將蘇宇兒的那個小本子上的東西記錄下來,他沒工夫研究這些奇怪的文字,用飛鴿傳書將內容一字不落地發給了雅軒閣,一月之期,也過了小半。徐睿也大致猜測,蘇宇兒也就是皇家中人,但他自己本身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此一來,他去了京都也是為了追尋自己的生世?
那他是風家餘孽又是怎麼傳出來的?
難不成他真的是霸星?
世人都知道霸星尊貴,也知道那一晚震驚天下,可是這畢竟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人們遺忘的速度和他們接受新事物的速度一樣快。
歐陽冰從門外走進來,“小睿子?你看著窗外幹嘛?”
“我?看天空,覺得天氣越來越涼了。”
“那些衣物早就準備好了。”歐陽冰很自然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馬車有人要了,我也沒抬價,就按咱們買來的價錢給他了,我是說,咱們去買船然後出發吧,路線我也打聽得差不多了,水路很快,也就兩天,直接到京都。”獨孤二公子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資格娶本小姐。
“宇兒哥哥好像並不想現在出發。”徐睿道,“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他?能讓他這樣出去的事,不是關於他自身,就是錢啦。”
徐睿一想,倒也是。
但他昨天幾天沒有收入,那麼,他找到一些線索了?
徐睿想到這裏匆匆告別歐陽冰,裏麵去尋找蘇宇兒。他也多了一個心眼,在蘇宇兒身上留下異香,尋找他也就十分容易。
…….
蘇宇兒想繼續交談時,他發現徐睿趕了過來。他也沒多想,但也不想讓徐睿知道自己在和血魔聊天。
“有人來了,我先走了,如果你的故事還是那麼無趣的話,我覺得咱們也沒有必要繼續談下去了。”
“那你想聊什麼?”
“我覺得我並不是為了聊天而來的,我是來合作的。你好好想想,你能給我什麼?而我又能給你什麼。最後的期限是明天,我也沒什麼時間扯皮。”說完蘇宇兒走了,留下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