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在醫館的一張床邊安靜的睡著,但眼睛裏的淚怎麼也停不下來,床上是一個安穩的少年,他嘴邊潔白的花瓣與發黑的嘴唇黏在一起,讓人覺得無比詭異。
第二天刹那到了,村裏的人來看望少年,帶來一些銀錢與食物,白羽也大方給了一百銅子,但這些杯水車薪,根本沒有作用,而劉叔老的不成樣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可能因為鄰居家的人快要死了而傾盡全力幫助,所以現狀依舊。村長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好言安慰劉嬸與劉叔,而二人早已將眼淚流盡,呆呆看著這一切。
眾人走後,二人瘋狂找工作,小鎮子所有的零時工全被他倆包了,沒日沒夜地幹活,剛到二十多的倆口子,頭上布滿了銀發,他們不知疲倦,隻知道,兒子在那躺著呢。
直到他們身上沒有了一分錢,要被趕出了醫館。
“沒錢住什麼醫館,讓開讓開,別妨礙我們做生意。”
劉嬸睜著空洞的雙眼,斥道:“醫館不是以就天下蒼生為己命麼,怎麼,我兒子在這裏中毒,不能通融了?”
“天下蒼生多的是,你以為你是誰?早說了要蜜獾的唾液,至今沒看到一絲,怎麼,救不了你家兒子是我們醫館的錯了?更何況我們醫館也要吃飯,睡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道理你不明白不成?”
醫館的護士嘴快,叭叭叭說得劉嬸懵住了。
劉叔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沉聲道:“我劉雲成隻希望醫館的各位恩人救救我家兒子,求求你們了。”然後他用很大的力氣磕頭,每一下都重重打在劉嬸的心裏,可是她沒辦法,也一起跪下。
醫館的人見了,紛紛露出厭惡地神色,一次倆次或許他們會幫助,但見的多了,隻會覺得很惡心,其中一個老大夫說道:“速速離去,這裏可是醫館,不是墓地。”
劉大叔抬起已經磕出血的頭問道:“醫館真不管我家兒子死活麼?”
老大夫歎了一口氣,對一旁的小廝說道:“給他們十天份的雪蓮,讓他們走吧。”
小廝飛快地拿出雪蓮,對跪在地上的人說:“我們醫館做的仁至義盡了,如果再來搗亂,我們可不放過。”
“是,是。”劉叔拿起雪蓮,閉上了雙眼,兩行清淚慢慢留下。
蒼天啊,你不公,不公啊!
劉叔帶著家人回到了村子,各家人都過來看看,劉虎早已瘦的皮包骨頭,不過,劉嬸與劉叔更讓人覺得可怕,二人像已經到了村長的年齡。
滿臉皺紋的二人感謝這到來的村民,直到白羽拿著一些蔬菜過來時,劉叔原本已經灰暗的眸子爆發出奇怪的目光。
他不是值錢麼?,我要把他交給那個人不就能救兒子麼?
憑什麼他可以活得那麼好,憑什麼?
我要殺了他,我要換錢,我要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