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二三裏,鄉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村子在離蘇宇兒他們將近半裏的樣子,雖說比較近,但少年終究是體質弱小,走了幾步就變得扶搖不定,頭上冒虛汗,就這樣,不去求人,不敢求人,真以為蒼天不是以萬物為芻狗?
“哥哥,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幾步。”
少年沒逞強,輕輕放下蘇宇兒,大口喘著氣。
蘇宇兒看著遠處的村子,心裏默默激動。
房屋坐落有致,從它們中間穿出一條綿延的小路,在房子旁邊是數不清的田地,秋天初來,秋風拂過時,在田地裏帶起一股深綠的麥浪。村子裏,雞啼,馬嘶,狗吠,牛叫,再加上人們歡笑聲構成這一幅美得令人發顫的景象。
“哥哥,村子比大樹旁好吧。”
“是,好很多。”少年說道。
蘇宇兒笑道:“哥哥,困境磨難是讓人找到更好的方法解決,不是在一個地方堅持不懈。”
“是,是。”少年說道,他似乎不喜歡被蘇宇兒說教,但這並不妨礙蘇宇兒繼續。
“哥哥可想好怎麼融入村子麼?”
“什麼意思?”少年奇怪。
“我們有什麼理由加入這個村子,我們怎麼做才會在村子裏待下去。”蘇宇兒說道,他開始考慮事情變得全麵,不再像上一世一樣,簡簡單單就把自己性命葬送,小看一件事的同時,你就輸了一分。
這時,少年認真想著蘇宇兒的話。
蘇宇兒整理了一下麵容,道:“到時候哥哥自己說便是了,弟弟我不好插嘴。”說完便坐在一旁,靜靜等待少年。
蘇宇兒此時身份過於年幼,說話還不怎麼清晰,說出什麼不當的話是會被當成妖孽的,妖孽的後果隻有倆個,要麼活的人人表麵上喊打,要麼活的人人心裏麵喊打,與其這樣,倒不如扮演一個膽小如鼠,默不吭聲的小屁孩。
少年不一樣,他說話得體禮貌,年齡也算說得過去,更重要的是,他認識一些人,有時候,光認識,可以帶來一些無法想象的好處。
蘇宇兒走了幾步,由於腳上沒鞋,又讓少年背起,他們慢慢走,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們到了,根本不用他倆說來了,人們早就聚在一起看著倆人,而且少年變得很緊張,那微微顫動的身體讓蘇宇兒後悔將那麼重要的事交給他做,可是,不給他給誰?
少年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村名們,我和家人在河上遇到賊人,父母與家人身亡,我與弟弟僥幸逃脫,望村民給我們兄弟安身之所。”
“咦,你不是那個偷果子的少年?”一婦人說道。
“怎麼回事啊,李嬸?”
“哦,我家男人去果林時碰到一個少年偷果子,隻是看那人可憐,便默許了,沒想到,如今他來了,還帶著一個弟弟,這是吃定咱們村了吧。”
這話說得少年臉通紅,開口道:“我以後會還的。”
李嬸笑道:“以你這小身板能幹什麼,讓你整理幹草最後幹草少了很多,你來我們村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事情變得複雜了,蘇宇兒微微皺眉,這些事他不知道,此時他才明白,少年為什麼不敢來這裏,因為他已經欠了很多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