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上麵的水聲,卻不知怎麼激活了聲控燈,昏黃且老舊的燈光亮了起來,打在角落秦晴的身上。
她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蹲著的那塊地方流淌著雨水。頭發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幹枯了,秦晴在這裏呆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我更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在這裏,還是以這種形式出現在這裏。
“你怎麼在這裏、、、”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一把將秦晴攙扶起來,在這樣下去,她非得感冒了。
“許初、、、”秦晴帶著哭腔的聲音,一把撲向了我,她重重的抱住了我。
像是月亮擁抱了地球,一瞬間所有的所有都灰飛煙滅,管他什麼世界末日,管他什麼天崩地裂。沒有什麼,能別這個擁抱更讓我熟悉。
五年的思念在這一刻在也無法阻擋,一瞬間決堤,我想要將你擁抱進我的身體裏,我的靈魂裏,我的世界,在也無法出來。
王家衛曾經寫道:那天下午我做了一個夢,我到她的家,走出那房子的時候,我以為我會醒來,誰知道,原來有些夢是永遠不會醒來的。
秦晴就是我的夢,讓我永遠醒不來的那個夢。
我掙紮在一片深海裏,一望無際的藍色,仿佛一瞬間能將我吞沒。
可是,另外一個我告訴我,這隻是一場夢,那些發生過的事情真真切切的發生過,你越沉溺,你就會越越不過來。
我咬了咬牙,輕輕將秦晴推開,我沒有說話,我隻是拉著她向前走。
鄭瘋他們都沒有在家,此時此刻隻有我和秦晴在房子裏麵。
我將我的睡衣找了出來,又找了幾件幹淨的衣裳。我將秦晴推到了洗澡間:“先洗澡吧,不然感冒了,身體要緊。”
我轉身將門帶上,沒多久洗澡間傳來了嘩啦啦的水流聲。
我像是虛脫了一般坐在沙發上,我緩慢的點上了一支煙。
為什麼秦晴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顯然的她是來找我的,但是為何她如此狼狽。
這不是我認識的她。
她是萬鳥之首,她是那高高昂頭的鳳凰,她怎麼可以這樣。
我埋頭想著這一切,可是在怎麼我也想不通。我和秦晴已經沒有以後了,為何她卻突然的出現在這裏。
過了沒多久,秦晴洗完澡出來了,她穿著我那件白色T恤,身材依舊凹凸有致,一如既往的火辣。隻是她的臉色有點憔悴,讓我有些心疼。
她就站在我的對麵,不遠不近,我們相互看著,沒有人說話。
氣氛沒有想象的那麼尷尬,最終還是我打破了寂靜:“你怎麼來了?”
秦晴像是做了壞事,低著頭:“我和他吵架了。”
我想笑,帶著“嗬嗬”的那種笑。
縱使萬劫不複,縱使刀山火海,你秦晴需要,我隨時都能上。但是我受不了的是那種傷口抹鹽,受不了的是你在我麵前談論別人的男人。
而最難堪的莫過於,我隻是你傷心時才會念及的港灣。
抱歉,這一切我做不到。
我沒有那麼偉大,我也隻是一個人。
“然後了?”我低下頭,再次摸出了一支煙點上。
“我不想回家,我就想找你,但是你手機打不通,我就來這裏找你了。”秦晴解釋著事情的經過。
“許初,難道你忘記了當初她帶給你的傷害嗎?”另外一個我在心裏隱隱作祟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試圖去掉這個想法:“沒事,那你今晚就在這裏睡吧,我在客廳睡沙發。”
“那、麻煩你了。”
還真的挺客氣的。我不是傻子,我沒那麼笨。秦晴家裏按照我的理解,算是比較有錢的,就算吵架沒有地方去了,也可以去酒店,而且武漢還有那麼多的朋友,為何偏偏找到了我。真的是沒有地方住了嗎?這話是說給自己,騙自己的。
我理所當然的安慰著自己,或許秦晴是想在我這裏找一個安慰吧,找到當初的那種感覺吧。
有些事情,你明知可以不去做,但是,你卻還是做了,因為人們心靈深處,是帶著一些偏見,帶著一些賤的。
我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隨即走到房間,將床上的床單換了一套。我知道秦晴有輕微的潔癖,不然晚上她會睡不著覺。
現在的我,也許隻能以朋友的角度去關心,去力所能及的幫助她了吧。
“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去給你充點藥喝,身體是你自己的。”我交代了一句,隨即在房間裏開始找起藥來。
隻是這時候,外麵響起了敲門聲,一陣陣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