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就這麼沒有欣賞能力了,得得得,我這就入主題。”
“六年沒見了,整整六年。變胖了,變黑了,但是也變帥氣,變睿智了。兄弟,挺高興你能回來,真的,打心裏高興。武漢又多了一位親人,全身心托付的那種。也不知道你在外麵過得怎麼樣,總之回來了,我和鄭瘋子都開心,話也不多說,酒喝夠了敞開說。”我筆直著身體,對著良唯說道。
“初兒,你啊一點都沒變,真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矯情。”良唯指了指我,賊賤的朝我褲襠就神了過來。
“尹紅娘,你名字雖然娘氣,但是好歹也是男人,別一回來就扯上我,我現在不搞基。”
“行了,你們兩個別鬧了,趕緊,喝酒,來,幹完這一杯,以後還有無數杯。”
其實鄭瘋才是最開心的,雖說鄭瘋並沒有讀大學,但是這小子屬於我們寢室第七人。後來也是和良唯玩的最好的一個,因為我屬於比較純潔,用良唯的話說,一根手指就能量出我的長短。那時候鄭瘋和良唯沒少在學校闖禍,所以我給他們兩取了了外號,叫做:漢城粘壓機
不是走到哪裏碾壓到哪裏,而是走到哪,禍就粘到哪裏。
六年後的第一次相聚,在這世界的掙紮中,在武漢漂泊大雨之下,我們三人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誰都沒有剩下一丁點,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時光從未停留過,像是平麵掠起的微風,悄無聲息的吹過,黃沙漫天飛舞,你站在巷子那頭,影子被拉的好長好長。你轉身,你回過頭,才發現原來歲月從未止步。
良唯回來了,我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去描繪這一種開心。就是覺得心裏踏實,覺得暖和。
“對了初兒,聽說你現在沒和秦晴在一塊了?”
良唯說道這裏的時候,我心裏堵的有些慌。
鄭瘋在一邊推了推良唯:“怎麼一回來就說這些不開心的了,都已經分手五年了,要是不分手,早就結婚了。”
良唯低著頭瞟了我一眼,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當初追求秦晴的時候,有一半的功勞歸功於良唯。
但是良唯也是我們之中看的最遠最遠的那一個人。
我還記得我追秦晴的時候,良唯和我說:初兒,秦晴不是你能追的人。你握不住她,你兩隻能有緣,沒份。你不信天、不信地,但是有時候必須得信命。
我不信,所有的所有我都不信,我隻是信我自己,我隻信隻要我喜歡,我去追,我會盡我餘生所能,給她所有的一切,那麼我們就一定會有以後。
良唯當然隻能幫我了,給我出謀劃策,半路偶遇、英雄救美、所有所有的橋段裏麵都離不開良唯,如果沒有良唯,那麼也就沒有那時的我和秦晴。
所以良唯問道這裏的時候,我心裏會有那麼一些不開心、心裏會很堵。
良唯這時候朝我靠了靠,坐的離我更近了,他給我點上了一支煙:“初兒,你覺得你們還有以後嗎?”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這世界哪有這麼多覺得,無非就是在一起和你我不相幹罷了。沒有那麼多的揣測,所有的所有,隻等一個時間,隻等一個結果。我們都是這世界的過客,而你則是剛好和我擦肩而過。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你還想和秦晴有以後嗎?”
“想?”我自我嘀咕道。
這五年來,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多少個黎明,我在夢裏醒來,滿臉淚痕。回憶裏的那個人缺始終揮之不去,我伸出手,卻是手裏的空落,眼前則是無盡的黑暗。
誰會扔的掉那種感覺,曾經說好了和你一起到永遠,曾經和你幻想著無數的以後,是她帶給你無盡的回憶,無數的美好。也是她,將你徹底打入深不見底的懸崖。
萬劫不複!
太多太多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我隻有任這回憶無盡洶湧。
我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該怎麼就怎麼吧,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了的,人都會變的,不是麼,誰又會那麼死心塌地的愛著一個人不放手了。”
良唯盯著我看了好久好久,他眼神不舍,難過,深不可測。
或許他想和我說些什麼,可是聽了我的回複之後,他也就沒說了。
當初說我們不能走到最後的人是他,當初拚勁全力讓我們在一起,祝福我們白頭偕老的人也是他。
所以他的感受比鄭瘋要強烈,甚至,有時候他比我自己都還要著急。
都是為了我好,我全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