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的路上出來後,我打了一個電話給勒郎。
“勒郎先生,好久不見,聽說您要結婚了。是和佐伊小姐嗎?”我不得不把語氣變得這麼卑微和謙恭。
“是弗拉嗎?你怎麼這麼說話呢?雖然我們現在這個職位不太一樣,但我們畢竟也是兄弟啊,是不是,當年你走的時候,一聲招呼都不打,還得我一直在擔心你,唉真是的,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那一頭的人語氣裏透露出來自上層社會的蔑視,讓我無法把他和當年那個和我一起在報告廳做辯論會的少年聯係在一起。
“這,,先不談他也罷。隻是聽說你咬和佐伊結婚了。”我幾近咬牙切齒了。
“是啊是啊,那些年一起追的女孩,現在終於被我追到了,這感覺不好受吧。嘿嘿嘿。怎麼樣,你要不要來祝福我們?”
“。。。”
“我把請柬放在佐羅家,你自己去拿吧。我還有事,就不聊了,到時候婚禮上見了,”他跟我說完,就準備掛電話隻能聽見他吩咐身邊人的聲音,“迪倫,把佐伊小姐的······”還沒聽他說完,電話已經掛了。。。
右手緊緊捏著手機,出於憤怒,愈捏愈緊,竟將手機捏碎了,手機的數據處理屏幕變成雪花,模糊起來。空中飄起朦朧細雨,我呆呆地佇立在雨中。但是,雨聽不見我的哭泣,更不會聽到我心碎的聲音,風吹走了勝利的喜悅,卻清醒了我心酸的過往。在雨中淋了許久,終於盼來了月光灑落的那一瞬。一瓣花讓我陷入了對以往的沉思中。那時,我和勒郎還是同學,我們做了整整十年的同學從小學一直到大學,那時,佐伊還是我們心中共同的繆斯,如今她卻要成為那個人的新娘。要開始她賢妻良母的生活。我是很愛她,我想讓她擁有自己的幸福。
但,我是個野心家。
如果不是任務,我真的這輩子不想和勒郎這個人渣再有任何交集,當然等我們的計劃成功後這輩子就再也看不到他了,隻是可惜佐伊剛當上新娘卻同時也成了寡婦。
時間還要回到十年前,那時我還是個大一的新生,那時核心國剛剛建立,各種反抗勢力層出不窮,其中最出名的,對政府也是最有威脅的,就是我現在所統領的“liberal”,政府不惜各種代價想要將其剿滅,卻一直無法撼動它的根本。這天,我和勒郎,乘著學校在舉辦聖誕晚宴,溜到附近的酒吧。
酒吧的廣播中正在播放著大總統塞巴斯蒂安的語錄,不斷地給人們洗腦這個新建國家的種種好處。我和勒郎正玩著骨牌,突然,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交給我們一把匕首,在把手處刻著“liberal”,警惕的四處張望,確認沒有人後,小聲對我們說:“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就跟著這把匕首的定位係統到大本營,如果不願意的話,就把匕首還給他。”他顯得很警惕而且急躁。
我一聽是恐怖組織,嚇得趕忙把匕首還給了他,勒郎也是吃了一驚,拉著我就跑了,我回頭一瞥,那人仍是坐在那兒,低頭喝著酒。
當天晚上,學校的宴會一直持續到很晚,我們在混亂的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係,這時大家正在跳舞,我們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也跟著跳了起來,想把這個記憶抹去。過了一會兒,大家都去休息了,我和勒郎走散了,跟著另外幾個同學,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恐怖分子的身上。
“其實,我覺得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尤其是那個‘liberal’,據說他們個個都是特種兵中的極品,殺人不眨眼,卻能劫富濟貧,從來不欺壓百姓,在人民中的口碑很不錯。”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人說道。
“哎,小點聲,要是被周圍的眼線聽到,小命就不保咯。”旁邊一個卷頭發的人打斷了他的話,“再說了,羨慕歸羨慕,人家總不能想電視裏那樣,在酒吧找到你,給你個信物就算自己人了,哪有這麼草率。”
我在一旁不說話,心裏想:“嗬,嗬嗬,好像真的很草率。”
第二天,新聞頭條就是我校勒郎同學遇到恐怖分子勇敢舉報,授予警局警員的提名作為獎勵。我震驚了,因為同時他說那天我和他一起去的酒吧,但我沒有去舉報,於是校方懷疑起了我,對我實行了監控,跟蹤。就剩沒把我囚禁了,據說是勒郎幫我求了情才免於監禁。但這樣下去也實在不是個辦法,我最終選擇了退學。
在我出門的時候,警察向我跑了過來,將我圍了起來,他們要把我帶回去審訊,這時,一陣濃煙不知從何處升起。在煙霧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還是那麼低沉:“跟我走。”
是那個男人!
他把我帶到旁邊的小巷子裏,把匕首放在我的手上,交代了他對我說的第三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我先衝出去,跟他們交火,你趁機快走。”
說完,他衝了出去,外麵響起了槍聲,我跑了出去,一路跑,跑出了學校所在的區。
一個陌生人,為了一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學生,犧牲了自己。這
就是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