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山巒的峭壁之上。
吞簫婆大口大口喘著氣,但聲音仍是那般甜美好聽,笑道:“白須老祖,竟是以一敵二,不落下風,修為長進如此之快,我倒是小瞧你了。”
白須老祖亦是不好受,粗氣連連的他,喉嚨便像是老舊的鼓風機,發出沙沙哢哢的聲音:“咳咳咳——這皂月七切,我持有三柄,你們二人各持有兩柄,等到賣了出去,我們三人平分收益,如何?”
白須老祖當然不會因為吞簫婆誇讚他兩句,便自鳴得意起來。此番打鬥,他們雖然疲憊,但分寸始終拿捏得好,始終留了一分氣力。唯恐自己與對方打得兩敗俱傷,平白讓另一人得了好處。
魔道之人,可是鮮有信用。別看吞簫婆與花二和尚似乎是盟友,但若是有機會,他們可是毫不猶豫會向彼此下殺手。先前白須老祖未至,他們二人便已經撕破臉皮,爭搶了起來。而白須老祖直接將皂月七切拿去,他們兩人這才又麵前團結一致,同仇敵愾。
“嗬嗬嗬~~~”花二和尚扛著水火棍聞言哈哈大笑:“我與吞簫婆福緣所至,得了這皂月七切的下落,又苦心謀劃數年,等到如今魔道大佬紛紛前往羅馬之良機,方才一擊即中。你白須老祖半點辛苦不付,竟要與我們平分收益,如此空手套白狼,未免想得太好了吧!”
“哈哈哈,我自然不是白拿,我先前不是說了,要拿佛血袈裟與你們交換。”白須老祖聞言哈哈大笑,當即拋出了佛血袈裟的話頭。
“哼哼哼……”吞簫婆冷笑不已:“佛門三寶,大佛塔,駝獅嬰三首像,佛血袈裟。自從菩提寺消亡以後,此三件寶物便消弭蹤跡,那繼承菩提寺傳承的寶禪寺亦未得其一件,你倒是好大的口氣,要拿出其中一件,當我們是小孩子糊弄嗎?”
白須老祖當即便賭咒發誓道:“若是我拿不出佛血袈裟,這皂月七切我便一柄不取,全部如數奉還。”
吞簫婆與花二和尚見其信誓旦旦,相識一顧,均微微點點頭。白須老祖似不像說假,先聽聽他的說辭。
於是白須老祖也不隱瞞什麼,把他座下兩大弟子,合歡仙子的遭遇說了一遍,包括鳶峰與誅殺周詩兒的洛宸等名門正道弟子。
“姑且先信你一次,那我們便先擒拿那鬼道小子,直接開膛剖腹,看看有無你說那佛血袈裟。”吞簫婆混濁的眼珠子轉了轉,“若是沒有,那皂月七切可就……”
白須老祖直接將皂月七切之中的四把月刃刀片拋出,吞簫婆與花二和尚忙不迭各收取兩把。白須老祖說道:“現將四把給你們,這是我的誠意。若是沒有佛血袈裟,我便直接將餘下三把如數歸還,絕不幹涉你們兩人的利益分配。若是佛血袈裟卻有其事,那此次收益,我要占得多些。”
吞簫婆與花二和尚直接答道:“佛血袈裟較之皂月七切更珍貴十倍,你理應多得些好處。”
三人既然談得妥當,便當即回到那因他們戰鬥而淩亂不堪的湖邊。
“又叫他們走脫了!”花二和尚恨恨道。他們原本的目的便是皂月七切,因此毫不猶豫便與白須老祖爭搶,連誤將洛宸當作徐家子的贖金都不要了。誰知裏麵竟還藏著擁有佛血袈裟的鬼道散修鳶峰。
白須老祖嗅了嗅空氣裏的某種特殊味道,嘿嘿笑道:“不妨事,我的弟子周韻兒已經率領徒眾緊隨他們,沿途留下獨有熏香記號,諒他們逃不了多遠。咱們追上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