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個比較清醒的,讓獄卒把他拖拽上來,如一個破麻袋般摔在地上,隻是勉強睜開浮腫的眼睛看著我。
我蹲在他旁邊,問道:“你知道那個安侍衛的毒怎麼解嗎?你說了我便可以放你出去。”
那人冷笑,沙啞的聲音難以入耳:“那毒無藥可解,你死了心吧!”
我一把扯住他的頭發,聲音比他更冷:“那毒能溶在血液裏,說明隻是慢性毒藥,隻是原料並未這裏的醫師所見,所以無法調配解藥,你不要騙我,不然本姑娘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那人不以為意,“是麼?不過我也告訴你,我們組織為了鍛煉門徒的意誌,入門之前先受酷刑,熬得住的便可以通過,熬不住便是死,所以你不用指望能從我嘴裏套出什麼來。”
“是麼?”我挑眉看向他,“那我們走著瞧!”
獄卒趕緊上前討好道:“姑娘,咱這什麼刑具都有,您要什麼盡管吩咐。”
我微微一笑:“不用了,本姑娘自己去尋。”說完轉身就走,身後的芝麻不明所以地跟著。
雖然不知道雲輕舞想幹什麼,但他卻感覺莫名的安心,這丫頭的奇思妙想一向都是很有用的。
“芝麻!”前麵的女子轉過頭來,“去找一些有毒的蛇蟲鼠蟻,記得不要毒性太強的。”
“好的!”對於一個影衛首領來說,這種事並不難。
我自己也沒閑著,眼看著一個小宮女從我身邊走過,一把給拉了過來,那小姑娘被嚇了一跳,驚叫一聲,淚眼汪汪地看著我。
“喂喂,別哭啊,我不是壞人……”為啥我感覺自己像強搶民女的色狼呢。
那宮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委屈道:“奴婢不知何事得罪了舞姑娘,還請姑娘責罰。”
急死我了,想正經說個話怎麼這麼難呢,我趕緊給她拉起來,說道:“你先別哭,找你來是有件事要你幫忙。”
小宮女止住了哭聲,大眼睛掛著眼淚忽閃忽閃地看著我:“姑娘折煞奴婢了,有需要盡管說,奴婢定當效勞。”
“好!”我附在她耳邊交代了幾句,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趕緊去辦了。
耳邊突然傳來輕笑,一個不正經的聲音調侃道:“找人幫忙也太直接了,幸好小姐是個女的,要是個男的還以為你要調戲人家呢。”
我抬起頭,結結實實地瞪了坐在樹枝上的冷風一眼,還擊道:“這叫簡單粗暴,你懂不懂!”
“噗……”冷風笑噴,“小姐,你確定你是個女子?不用我們改口叫你少爺麼?”
“不但是個女子,還是個女漢子。”七殺在一旁悠悠地開口,臉上已有淡淡地笑意。
“死七殺,少學我說話!你知道女漢子什麼樣是怎麼著!”我插著腰怒問。
“你這樣的!”倆人異口同聲,第一次說的這麼齊。
“我去!你們倆壞人!”說著,我撿起塊石頭就往樹上扔。人家當主子,我也當主子,我這主子當的人緣也太差了吧……
正腹誹著,隻見芝麻帶著幾個影衛大步流星地朝我走了過來,很恭敬地拱手:“小姐,已經都弄好了。”
我微微頷首,道:“讓他們先送到水牢去。”
“是!”芝麻丟過去一個腰牌,那幾個影衛領命而去。
等了沒多久,剛才那個差點被我“調戲”的小宮女抱著一個疊得整整齊齊的布質物體跑到我跟前,雙手平舉,恭敬道:“姑娘,您要的東西已經做好了。”
我微微一笑:“不錯,手腳麻利。”說完接過東西,帶著芝麻往水牢走去。
那人還保持著我走的時候那個姿勢伏在地上,浮腫的眼睛緊閉著,不知是死是活。
“他還活著嗎?”我看向旁邊的獄卒。
獄卒滿臉堆笑,趕緊上前兩步:“回小姐,他死不了。”
我點了點頭,把那個布製物體丟給他:“給他吊起來,把這個套上!”
那人跟這裏所有的藍衣人一樣,為了防止他們隱身術,進來的時候,就被脫掉了所有的衣服。而我要小宮女做的布製物體,就是一個巨大的布袋,袋口有一個繩子,可以通過拉伸,將袋口收緊。
等一切準備就緒,我揮了揮手,芝麻拿了那個裝滿毒蟲的簍子直接倒進那個裝人的大布袋裏,然後收緊袋口,蛇蟲鼠蟻被悶進袋子裏,便會到處啃咬,尋找出口。
浮腫的眼睛隨著神情慢慢扭曲,痛苦的呻吟從極力壓抑的喉嚨裏發出,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地來回扭動。
獄卒們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就連其他的犯人也都呆住了,也許在他們的印象中從未見過如此逼供的,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