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曜皇城南城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客棧裏,門突然被打開,一個慌張的身影閃身而入,緊張地關好房門,著急道:“不好了,有人冒充皇上處理朝政,如果再不回去,恐怕就會從皇宮開始土崩瓦解。”
“也許人家正等著我們回去,一網打盡呢。”淩雲霄並沒有太多詫異,神情頗為淡定。
芝麻急了:“你怕死是你的事,我們不能讓風軒落入奸人之手。”
淩雲笙伸手攔住了芝麻,打了個圓場:“大哥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且聽他說完。”
芝麻冷哼一聲,坐到一遍,氣呼呼地喝著茶。而淩雲霄並不惱火,他站起來在屋子裏踱著圈子:“不能就這麼回去,我們要想個辦法,散播謠言,說宮裏的皇上另有其人,那麼皇都就會大亂,我們趁亂回去,也許能渾水摸魚,查出些什麼來。”
“可惜雲輕舞不在……不然她一定有什麼怪招可以出其不意。”芝麻繼續發揮著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精神,小聲咕噥著。
話音沒落,兩道寒芒射來,他身子不禁抖了抖,抬眼看向麵前的兩人,又心虛地低下頭。
淩家兩兄弟很默契地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再說什麼,眼神若有所思地遊離開,各自望著屋中的某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煉獄門總部,一個銀質麵具的男子跨門而入,眾黑衣人紛紛駐足行禮,而男子卻並沒有理會,徑直往裏屋走去,邊走邊用他那嘶啞的聲音喚道:“竹竿!跟我進來!”
“是!”平時在煉獄門作威作福的首領,見到真正的頭頭也乖乖地躬身尾隨。關好屋門,陌玄坐在木桌前,嘶啞著問道:“聽說,找到他們了?”
“嗯……”竹竿思忖道,“咱們的人在城南郊發現了可疑人的蹤影,跟蹤到了客棧裏,確定是淩家兄弟和芝麻在那落腳。”
陌玄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坐收漁人之利,把他們給朕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竹竿微微拱手:“是!主子!”
“查出是什麼人做的了嗎?”陌玄追問道。
竹竿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但是據探子回報說宮裏的‘淩雲霄’已病愈,已經開始處理朝政了。”
陌玄微眯起眼睛,思忖了一會兒:“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八成是那幫藍衣人做的。”
“屬下再派人去查!”竹竿拱手請命。
陌玄微微頷首,邪魅的眸子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彩,竹竿悄然退下,輕輕地關好門,將那個惡魔般的身影完全沒入黑暗中……
墨色的夜空,數十道純黑色的身影飛躍而出,如幻覺般刹那間與黑夜融為一體,仿佛從未出現過,也許……雲輕舞真的希望他們從未出現過。
迷迷糊糊地醒來,突然覺得有些口渴,我披著衣服走到茶幾前,伸手摸索著茶壺,卻突然聽到一聲脆響。門被撞開了,點亮了燈,芷蘭驚魂未定,緊張地看著我:“姑娘有沒有受傷?您渴了喊奴婢就成,要是割傷了怎麼辦?“
“沒事。”我勉強笑了笑,坐到椅子上,心情依然無法平複。
芷蘭端來杯熱茶送到手邊,輕聲道:“姑娘請用。”
“你下去吧!”不祥的預感在心頭縈繞,一直揮之不去。
芷蘭擔心地看了看我,想說什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輕輕地退出了屋子。
“莫瑤!”我感覺自己的聲音微微發顫。
一個嬌柔的身影翩然落下,她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詢問道:“主子,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冷風和遊隼是不是去找他們了?”
莫瑤微微垂頭,麵色有些不自然:“回主子,一個時辰前接到飛鴿傳書,冷風在南城郊發現了他們的蹤影,正在暗中保護,屬下看您睡得香,就沒敢打擾……”相處這麼久以來,還是難得看見她這麼恭敬。
我呷了口茶,理了理思緒,幽幽道:“這不打緊,隻是不知為何我突然會心緒不寧。”
莫瑤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壞笑:“莫不是因為明明十天過了一半,某人居然沒有動靜,小姐著急了?”
“你才著急!”我麵色一紅,“你才著急,你們全家都著急!”
莫瑤笑容更盛:“都語無倫次了,還想狡辯。”
我也不客氣,照著她腰上掐了一把,莫瑤閃身還擊,嬉鬧了一會兒,心情也平複了許多,而此時我卻不知道,在城南郊的一個不起眼的客棧裏,正在上演著另一幕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