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有時候很想這場混戰就這樣一直繼續下去,這樣就不用看著你們倆自相殘殺了。”
淩雲霄突然失笑:“哦?一向比男人還男人的雲輕舞,什麼時候學會心軟了?”
“你以為當女漢子就那麼舒服麼?有人依靠,有人疼,誰又願意強撐著去戰鬥呢?”我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女漢子麼?”他笑了笑,“以後,讓我來保護你,好嗎?”
我搖了搖頭:“不要了,還是自己保護自己安全些吧。”我怕了,曾經以為那樣刻骨銘心的愛會愈演愈烈,就算客觀條件不能讓我們白頭到老,但遇到緊急關頭也可以生死與共,可不成想自己一直堅信的生死相依變成了同歸於盡,自己被橙紅色火光包圍的那一刻,真覺得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也許……他早已把我當成一個笑話吧。剛才的莫名隱痛已逐步升級,那段不願想起的往事,終於又從某個隱蔽的地方被翻出,我站起來迎風而立,微煦的清風柔柔地劃過臉頰,留下一抹濕熱緩緩滴落……
不知何時一道刺目的光亮在眼前晃動,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這才發現早已不知不覺睡著了,身上蓋著遊隼的外衣。周圍的人似乎都醒了,看起來臉色恢複了許多,大家都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可惜什麼也聽不到。太奇怪了,如果說煉獄門一直在搜索我們,那麼過了一夜,也應該找到這裏了,為什麼周圍沒有任何腳步聲和氣息呢?
“他們應該是在樹林外守著,咱們隻要一出去,就會中伏,這是竹竿的一貫作風。”淩雲霄說道。
我坐在地上,用匕首熟練地將撿來的木條削成細小的弩箭,補充在我腰間的箭囊裏。隻聽芝麻提議道:“敵人也不多了,有小姐的遠攻,咱們幾個近戰,應該可以突破重圍。”
“如果人數又增加了呢?這一夜不知道多了什麼變化!”莫瑤立即反駁。
淩雲笙思忖道:“可以試試看,畢竟他們要圍住整個林子,不知道我們從哪裏出來,兵力應該比較分散。”
我將所有的弩箭收好,正色道:“如果非要圍剿咱們,那麼這一晚他們肯定又派了兵力,芝麻趕緊回別院調些人來支援,我們先去把他們的兵力集中引過來再說,希望能夠順利突圍。”
芝麻鄭重地點了點頭,小身影迎著陽光飛身而去。
樹林外,幾個散兵躲在樹蔭下,擦著汗,拔開水囊的瓶塞,咕咚咕咚往嘴裏灌水。其中一個用袖子擦了擦嘴,抱怨道:“這是收了人家多少錢啊?為了殺這幾個人,要咱們連夜調兵守衛。”
“我聽說是門主親自下令格殺的,估計是……”話還沒說完,水囊猛地掉在地上,那人隨著飛濺的水花應聲而倒。
其他的殺手還沒來得及反應,從樹林裏突然跳出幾個迅猛的身影,一刀一個將他們迅速解決。我剛要從樹上跳下,就見淩雲霄並沒有動,定定地站在原地說道:“出來吧!”話音剛落,竹竿溜溜達達地從白色的岩石後麵走出。
我抓緊機會瞄準,身後卻突然有一絲危險襲來,我回身的同時射出一箭,此人似乎早有準備,在我回身的那一刹那,他雙手攀住頭頂上的樹枝高高躍起,雙腳向兩邊伸展,弩箭就從他雙腳間的縫隙劃過。我微微一愣,一抹銀波刺痛了雙眼,我自知不是對手,趕緊從樹上跳下,他也沒做停留,在身後緊追不舍。
“小姐!”遊隼一把將我拽在身後,冷冷地注視著麵前的人。
淩雲霄也倍感意外,好奇地問道:“消耗了幾年來布這個局的意義何在?”
銀質麵具的後麵傳出來一個嘶啞的聲音:“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說完此人身影動了,極快地向遊隼衝過來,竹竿緊跟而上,兩個人在我們中間遊走,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煉獄門門主武功不弱,但打起架來似乎有些奇怪,不停地變換招式,可我根本來不及深究,趁著他們打得熱鬧趕緊往遠處找機會。
正在這個時候,大批的煉獄門殺手從四麵八方湧來,原來在我們現身的時候,他們便早有準備,被一塊圍住的我隻好硬著頭皮近戰殺敵。拖著時間等芝麻趕緊帶人回來,不然早晚還會寡不敵眾。我拚命地揮舞著手中的s型匕首,麵前一片純黑仿佛一張宣紙,隨意潑撒著鮮紅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