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敦飛控中心重新接收到廣寒的畫麵後,黎簡的一句“這是哪”就脫口而出。
“這是廣寒。”喬治開口,簡單而明了。斯諾已經跟他和保羅單獨說過,很多事,終歸不會讓黎簡這個外人也知曉。雖然喬治聽得不是十分明白,但是好歹以前聽過黎簡的言論,總歸是接受了這樣的既成事實。
未等黎簡開口,喬治又笑著開口:“你也勞累了很久,要不回去歇歇?”
這是逐客令,經曆得多了,黎簡自然很快便明了,順勢就借著喬治的話要離場。保羅一陣虛情假意地挽留,黎簡則是識相的推辭。最終保羅“留不住”黎簡,無奈讓喬治送人到門口。
“你放心,答應的事我會做到。”喬治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黎簡如聞天籟,徑自帶著兩個“隨從保鏢”打道回府了。
很快,幾人便行至了小樓前,然而黎簡的臉上卻漾起些異樣來——門前空蕩蕩的,顏宓不在。
所幸門隻是虛掩著,黎簡已經很久不帶鑰匙了,因為覺得沒必要,因為總有人在門口等。雖然黎簡覺得自己不太在乎這些,但是一些奇怪的感覺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早知‘撕破臉皮’會是這般冷遇,那還不如不拆穿……”黎簡搖頭腹誹。
西姆、蘭克二人已然先行離開,對此黎簡也沒說什麼,所謂的保鏢不過隻是一個借口,監視才是他們的真正意圖所在。當然,黎簡一直也算配合,先人鄭燮所說的“難得糊塗”,身為中國人的黎簡也算是連著文化血脈繼承了下來,深深地融進了骨子裏。
黎簡輕輕推門進屋,卻發現顏宓不在客廳,一番尋覓不見蹤影,最終黎簡來到顏宓的房間門前。顏宓的閨房黎簡是沒進過的,盡管整棟樓的門禁係統他都有權限進入,然而作為頗有天分的孤兒被國家特殊部門收養,他從小受的教育便是循規蹈矩,即使近年為生存所迫有了些變化,但畢竟稟性難移。
徘徊良久,黎簡正要舉手叩門,那房門卻“吱呀”一聲開了,一隻手尷尬地舉在半空,敲也不是,放也不是。不過很快黎簡就發現顏宓麵色蒼白,撐著門的身體也搖搖欲墜,心裏忽然湧出些莫名的情緒。
“生病了?”黎簡一把攬住顏宓,攔腰抱起走向床邊,把她塞回了已掀起一角的被窩,“怎麼還下地?”
黎簡的臉上的神情似是有些許責怪,然而又好像不完全是責怪。即使顏宓的頭腦因為發燒而有些昏昏沉沉,但她也依舊覺得自己“下不下地”似乎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黎簡居然肆無忌憚地抱起了她,須知男女授受不親。
然而“肇事者”卻渾然不覺的坐在一旁,毫不顧忌地把手搭在了她的額上,許久才皺了皺眉站起身來。
顏宓心裏已是疑雲密布,莫非黎簡被人洗腦了?於是便掙紮著起身想要問個究竟。然而她剛一動作,黎簡就把兩邊被角摁住了,柔聲道:“你發燒了,別動,我去給你拿點藥。”
黎簡匆匆出去,又匆匆回來,手裏已經多了一個透明的袋子——袋子裏裝著一瓶藥劑與一支注射器,另外還有幾個透明的瓶瓶罐罐,可以看見裏麵有許多顏色繽紛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