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帝君打破結界再次看到蓮如的時候,她身邊以沒了小栗子的身影。帝君眸中顯出幾許悲傷來,上前將癱軟在地的人抱在懷裏。
“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擔心,不要擔心……”帝君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一個勁的安慰著懷裏的人。
金星不敢光明正大的瞧帝君與帝後的模樣,隻能努力抬起頭盡量讓自己的視線中沒有這兩人的身影。隻是普一抬頭整個人就愣住了,隻見麵前的鍾靈山像是變了個模樣。
鍾靈山之所以叫鍾靈山蓋因此地仙氣彙聚,乃是仙界亦或者三界內靈氣最濃鬱的地方之一。隻是此時的鍾靈山以不複以前鬱鬱蔥蔥的模樣,滿山上下不見樹木隻餘寸高的小草。
還有山頂那顆占了整個山頭的參天大樹,枝繁葉茂竟是將整個鍾靈山都納入樹蔭之下。便是撐天樹嗎?金星一時間腦海一片空白,手足無措。
“帝……帝君!”顫巍巍的開了口,金星這才回過神來。條件反射的捂住了嘴,偷偷瞟了幾眼帝君。
“怎麼了?”蓮如此時已經睡著,帝君將之抱在懷裏起身。抬頭看了眼現如今的鍾靈山,轉身就看見金星那模樣。
“以後鍾靈山怕是再也長不起一顆樹了……”說完長長一歎,邁步消失。隻留金星依舊呆愣愣的杵在原地,遠遠的帝君的聲音傳來。
“合仙界之力在鍾靈山布置陣法,禁止任何人踏入一步。”金星即刻驚醒恭敬的向著帝君離去的方向拜了拜,沉聲應是。
鍾靈山內部。
小栗子將本體留在山頂,根須錯綜複雜將整個山體包裹在內。幻化出的人體卻去了山腹停留在鍾無情的命牌旁,此時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察覺到其上鍾無情的氣息,嘴角有滿足的笑。
隨即化作一道綠芒投入命牌之中,一瞬間光芒大盛之後又恢複平靜。就在此時,鍾無情也跟隨著佘青到了域外通道。
“呃!”此地地形已經不能允許車輛的通行,一行人都下了車。鍾無情突然晃了一下,差點跌倒。
“你怎麼了?”佘青眼疾手快的將人扶住,隨即低頭溫柔的詢問。
“沒……沒事。”手悄悄撫過心髒,總感覺自己身體裏像是多了些什麼東西。抬頭就望見佘青關切的目光,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
“沒事?沒事就快點走!”看見鍾無情眸中的欣喜,佘青才驚醒過來隨即又換上了一副冷漠麵孔。手一抽就邁步離開,獨留鍾無情一人默默呆楞在原地。
剛剛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什麼就像是兩個人一般?鍾無情不懂看著佘青毫不留戀的離開,再沒回頭看她一眼。
“你應該早就料到了這樣的局麵,何必看不開?”紅冥不知何時在鍾無情身旁停下,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那個已經走遠的身影。隨即伸手將人扶住,緩慢的跟上隊伍。
“我……為什麼會這麼虛弱?”鍾無情垂頭斂去眸中的黯然,跟著紅冥邁步向前走去。
“你自己應該有所察覺吧!”紅冥再次低頭看了看鍾無情,眼神中盡是憐憫“那天佘青遞給了你三杯酒,你還記得嗎?”
怎麼會不記得?隻是裝作想不起來罷了……
那天佘青將她約到宴會,期間遞給了她三杯酒。之後她便沒了意識,再醒來就是第二天早上。那時她還懷疑自己酒量也不差,怎麼三杯就醉了?
直到……後來佘青說,她將仲煌放了把她關進了地牢。然後她就發現了,隻是一直不願意相信。期望於自己所猜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隻是現實那麼殘酷從來對她也不好。
她早就明白,佘青一直知道她夜行妖尊殿隻是沒說出口。佘青也知道那天她和仲煌的相遇,隻是沒揭穿。佘青知道她沒有放走仲煌,隻是他寧願冤枉她。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法力在漸漸流逝,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越來越虛弱。她隻是知道,佘青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再沒有以往的溫情柔和。
她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不知道。
紅冥看鍾無情這模樣就知道,像鍾無情如此聰慧的女子在冷靜之後大抵是都想明白了的。隻是,她不願承認罷了……
“那三杯酒,一杯會解開你體內的欲毒。二杯會廢掉你的修為,三杯……三杯會……”紅冥看了看鍾無情此刻蒼白虛弱的模樣終是不敢說出口,話在嘴邊遛了幾圈又讓他給咽了回去。
“會快速催發我體內的毒素蔓延。”鍾無情眨了眨眼將那麼些濕意眨了回去,將紅冥不願說出口的話盡數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