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青抬起的手終又落在座椅的扶手上,片刻一陣細微的碎裂聲響起。在這空曠的大殿之中頗有點陰深的味道,不知道過了多久佘青才緩緩起身離開大殿。
隻見在他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大殿之中的寶座悄然碎成粉末。風一吹,徹底消散在世間。
鍾無情,你到底在哪?
許是妖尊殿的人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氣,昔日繁華熱鬧的地方此時竟是完全的沉寂了下來。整個宮殿像是一座死城,明明依然有人忙碌穿梭卻沒有一點的生機。
“嗬,你也有今天嗎?”陰暗的地牢中,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人形身影。佘青緩緩地踱步走來,腳掌接觸石階發出清脆的聲響越發顯得這裏的恐怖。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一盞盞燈火亮起像是在指引佘青前進的方向又像是迎接主人的到來。佘青淡漠的注視著眼前的人,看不出半分情緒顯然對於這人剛才的諷刺毫不所覺。
“不論如何,我,總是要好過你的。”目光投注在這人身上,像是在細致入微的觀察良久才開口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那人猛的抬起頭來恰好燈火也照耀了過來,一張猙獰醜陋的容顏就呈現在麵前。此人臉上不知道沾染了何種汙穢,黑乎乎的一團一團早已看不清原本的相貌。
一雙手上皆有鐵鏈纏繞高高延伸向兩旁不知名的黑暗中,身上披了件看不出本來顏色的中衣看著單薄的很。再往下看,此人的下半身竟然被浸在水中。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引來的水,黑乎乎一片看不清水下的光景。隻是水麵上不時隨著此人的晃動蕩漾出一塊塊冰塊越入光芒照耀的地方進入視線之中,顯然這水也不是好受的必定寒涼至極。
“是嗎?可是您老要的卻總是……得不到呢!”此人蓬亂的發絲覆麵,隱約有一絲光澤閃過細看之時卻什麼都沒有。
佘青眸中冰寒一閃而過最終卻還是平息了下來,隻在唇角染上一絲殘忍的笑意。緩緩地緩緩地看向那人的雙眼,一絲微風吹過將那人的發絲掀開。
那人忍不住顫了顫帶動了手上的鐵鏈一陣晃蕩發出丁零當啷的脆響,隻見佘青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冰寒的劍。那劍鋒直指此人的心髒卻也不進一分,隻離了一寸停住即便如此那人額上也是有冷汗滲出。
這就有些奇怪了,看這個人的模樣也不像是貪生怕死之徒否則也不會落到此等地步那他為什麼害怕到這種程度?
隻見佘青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卻也殘酷,抖了抖劍身一道劍氣便甩了出去不偏不倚將這人心髒位置的衣服劃開。一塊不知道怎麼來形容的皮肉落在視線之中,他心髒的地方盡是密密麻麻的傷疤。
看那形狀明顯是劍傷,一層層的覆蓋其上在不大的一塊皮肉上結了厚厚的黑痂。心髒是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之一,不知道被日複一日的撕裂開來又慢慢愈合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佘青,你不要太過分!”那人終於忍不住開口,望向佘青的目光滿是猙獰的恨意。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仇恨竟讓向來沉穩的佘青也不得不用上了如此殘忍的刑罰。
“不要太過分?嗬”佘青府低了身子離那人的臉龐又近了幾分,嘴角的笑容清晰可見。
“那你覺得怎樣才是不過分呢?我隻不過是想要她的方位而已你竟然這般不配合!”
說著說著佘青的麵容也顯出一絲猙獰來,被四周陰暗環境一襯托竟像是變了一個人般。
“主人既然當初選擇了那樣的結局必然是有她的意思,難道你竟不懂嗎?”聽佘青說這話那人反而又有了絲生氣般用,一句話脫口而出直視著佘青的眼睛。目中難得沒了慣常的仇恨而是一份複雜。
佘青察覺到他的目光,腦海中又閃現出一個紅衣漣豔的身影。眸中有一瞬的溫柔閃過片刻又深深的沉寂下去,再抬頭時望著那人的目光依舊冷漠。
“那是她的選擇,我們之間哪是那麼容易就能結束的!今生今世,不論她在哪掘地三尺我也在所不惜!”在說這話時佘青目光幽深,裏麵的執著不知道有多沉重。
一聲細小的聲響過後這地牢又恢複了平靜,佘青緩步走出不知不覺就行至鍾無情常去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