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言姣救帳(1 / 2)

“無茹安,你且等我前去,那大秦絕非你的歸宿……”

“子期,你且免了,我無顏對你。”

“對孺子的教導,不必對她提我這麼一個阿姆。”

“人人都有阿姆,為何讓離兒難做。”

……

眼前父親的影子越來越模糊,似乎還有阿姆的麵容,雖看不清她的眉眼,但在夢中也能感受到她攝人的氣勢,如果君王後的眼神是冰的話,那阿姆的就是早晨的白霜,冰會融化,而霜則直接從世上消失。

我心煩意亂的甩了甩壓麻的胳膊,額頭上也是汗津津的,後背都冒著絲絲的涼意。

“可是遭夢魘了,離兒。”王翦關切的問著我,手上拿著個帕子輕輕拭著我的頭,近來王翦總是讓我伴他左右,常常夜裏起來,便能看到他精亮的眼睛在暗中看著我,眼神裏還帶著點內疚和期翼。

“我夢到了阿母,她很美。”看著王翦剛毅的麵容,我又是一陣恍惚,父親過於儒雅,阿母又過於冷傲,倒不是很般配,若是父親和王翦相比,倒是王翦和母親更是般配。

“你見過阿娘麼?”王翦把帕子放在我身旁,帶著點內疚。

“不曾見過,但她應是見過我”,我冷眼瞧著那明燭,它愈來愈暗,既然生了我,為什麼還不要我。

“你阿母確實很美,你從銅鏡裏看看自己的臉便知道了,一顰一笑都很像她。”

我聽他的話,感覺心情更加的黯然,他不僅見過我的母親,還交情不淺。

“我還有個兄長,可是我母親的孩子?”心頭有太多的疑問,幼時曾聽長兄和父親爭執,圍繞著幾個關鍵的字眼‘姓氏’,‘宗族’,‘不甘’。

父親和兄長相比,兄長卻不知為何,更加期望雲遊,更加想把自己的姓氏抹掉,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兄長是願意出去修道,如今一看,兄長是更想離開這個家吧。

“我隻從茹安這聽說過你,其餘的倒是沒聽說過。”王翦沉吟了片刻,“鍾離家出不少的青年才俊,畢竟是貴族世家,出類拔萃的必不能少。”

藏在心裏的問題,卻遲遲說不出口,我不言,他也不說,就這樣僵持著,空氣都快要凝結住了。

我想問,王翦他底和我母親有怎樣的關係,為何可以稱我母親的小字,可以這樣平靜的說出我母親的過往,阿母口中的我,到底是怎樣的?

我起身,捶了捶發酸的背,不知道開口詢問,王翦顫抖著手,續上了燭台上的火。

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現在已經子時,按常理,也不應該有官兵走動,“可是外麵出了什麼事?”我看向王翦,隻見他麵不改色的護著這抹燭光,生怕它熄了。

“將軍,外麵恐是有人襲帳”,我又提醒了一遍王翦,外麵亂的很,也無人敢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