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了握趙應的手,讓他安下心,淡然的看著前麵被秦軍封死的路:“樂少俠,你雖是燕人,但也大可放心,我定會讓你進燕國,至於公主和趙應,我自然是另有辦法。”
樂直一愣,沒想到我竟會對他承諾一番,臉上馬上就浮現起焦慮的神色,不時搓著大手,高瑞見他焦躁的模樣,順手想把言姣遞給他,樂直見狀,遲疑了一下,不肯接手。
“不過是個女子,樂兄有什麼好推脫的。”高瑞著實不想接受這個燕人,甚至有些害怕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醒過來。
不過此時,公主在高瑞手裏最合適,公主若是躺在樂直懷裏,碰到秦軍可是說不清了。我擔心樂直聽高瑞的話把言姣接在身上,便順手找了個借口:“樂少俠,你去前麵探探路,切忌傷了秦兵,如今你不是秦人,也不是燕人。”
樂直聽我這麼一說,馬上鬆了口氣,言姣的事情,樂直也不想插手去管,這等美差,留給高瑞最為合適。
“聽你說,你有救我們於水火的好辦法?你這辦法對秦軍,可是有用?”趙應在我耳後似歎息有似釋然地接著問道:“隻怕這秦軍是認識我的,當年我曾硬闖過李牧的監牢,給王翦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相熟本就更好辦事,趙將軍沒什麼好擔心的。”我眼中那片水霧也慢慢淡下去了,臉上也找不到那股哀傷,即便看到燕國衰敗的景象,我也能淡然的坐視不管,當然不是理所當然的坐視不管,最主要的則是無能為力,燕國能不能保住最後一脈,就看言姣能不能順利地被帶到秦國。
想到這兒,我轉身看向高瑞,眼中的淩厲讓高瑞不由向後一縮:“高大夫,言姣要是在你手裏出了什麼事,你也用不著回齊國了。”
高瑞知道我言必行,馬上反手把言姣扶起來,小心的籲著馬向前走去,高瑞深得言姣的心,若是能成全她,也是一段佳話。至於高瑞心中的想法,我也不是沒有想過,身份地位確實相差太多,也不符合高瑞從小修學的禮製,隻能暫時委屈他了。
越往前走,道路越是泥濘,好似被大軍踩過一番,馬腿深陷其中,我在上麵顛得也是七葷八素,前麵來了兩個平民模樣的燕人,也費力地在泥上跋涉著,趙應沒留意,隻顧著驅馬前行,我餘光看到燕人眼中的陰霾,下一刻,馬被碰到了攔繩,猛地被絆了一下,趙應護著我跳下了馬,才發現這條路上,布滿了絆子。
高瑞在後麵及時地勒住了馬,把腰上的劍拔了出來:“鍾姑娘,你可是受驚了?”
“不礙事。”我看著圍得愈來愈近的秦兵,回身拋給高瑞一個眼色:“好生護住言姣,不必管我。”
跟秦兵無法講道理,跟主帥是能的罷,我站直身,麵不改色道:“爾等是何人?何故攔我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