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應聽了半天還是一臉的疑惑,我對他說了半天百越和荊軻,可這都隻關乎於秦燕兩國,和齊國沒有任何的關係,趙應現在在氣頭上,一心想著燕丹,見我半天還沒說到主題,不由愣愣的盯著我看。
“燕丹不放我們走不過是想把我們當作人質,隻可惜他估算差了我們的價值。”我對趙應溫柔一笑:“燕丹不知我隻是齊國的沒落貴族,他還以為我是齊國有頭有臉的世家之女,若是不放我走,齊國的兵糧應該是馬上運到燕國的罷。”
趙應恍然,聽完我所說的話,他忙站起身:“難道燕丹從一開始就把我們當作籌碼?他要我們來的目的也不是合縱?怪不得他絲毫沒有合縱的意思。”
我點點頭,繼續道:“此番荊軻前去秦國,若是輸了,秦國必然出兵攻打燕國。如今燕國無兵無糧,隻憑燕國的力量自然是無法抗衡秦國,但是加上齊國便不同了,齊國的兵力絕非趙大哥你想的這麼弱。”
“看來把鍾姑娘你作人質,燕丹還能有雙重的把握。嘴上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往往心中另有別的算盤。”
“做人質,鍾離是無妨,隻是怕到了緊要關頭,我這個人質沒有任何作用,還搭上齊國的兵士。”我有些憂愁地望向趙應,凡事,鍾離都隻想作有用之人,哪怕人質,鍾離也要作最有用的。
趙應撫了撫我的頭,眼中閃現出一抹豁然,他喚來葛夫吩咐道:“把今日獵的幾隻黃羊都給燕丹送過去,末了跟太子丹要那幾張黃羊皮,就說過幾日便是燕國的隆冬,鍾姑娘在燕國久住不能著涼。”
葛夫聽到要把那幾隻黃羊送給燕丹,馬上瞪起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情願。趙應見他如此,氣笑道:“把這幾隻黃羊給燕丹,是齊使的本分,有什麼好心疼的?還不快去!”葛夫懼怕趙應,見趙應是認真的樣子,便張了張嘴,望向我:“鍾姑娘是想要整張的羊皮還是羊背上的一塊?”
“羊皮整張的才算好,我要做成披風搭在身後。”我向葛夫笑道,心中卻充滿了哀怨:用羊皮做衣,羊膻味都去不掉,不知趙應是怎麼想的,竟然拿我當擋箭牌。
趙應見葛夫從殿內急速的退出去,滿意的笑笑,低頭望向不知所雲的我:“前幾日,你跟我說的樂直,據說是個性情中人,不知能否請到這裏一敘?”
“那是自然,樂少俠是蓋聶的徒弟,自然也是一個性情中人。趙大哥不也差點與他切磋?如今請樂直來這裏又有何意?”我疑惑的看向趙應,不知道他又要做出什麼事情,把那幾隻黃羊毫無緣故的送到了太子那裏,我們這裏卻依舊吃著清粥,明明不願與人切磋,卻主動約上樂直,真是讓人費解。
趙應隻是笑笑,並沒有回答我問題的意思,我換來小廝,讓他給樂少俠捎去口信,今日子時,梅亭一敘,請樂少俠務必要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