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他哼笑一聲,卻這樣說:“看來那個小夥子果然什麼都沒跟你說啊,他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嗎?”
聽到這話,我哽咽了,鼻子立刻就酸了,忍著盤旋在眼窩裏的淚水我搖了搖頭,道:“他死了……”
“死了?那你為什麼來找我?”他很淡然,對於這樣的噩耗並不感到任何的傷心或是同情,卻表現的極為冷漠。
我調整好呼吸的均勻,問他:“你能告訴我班繆他們來找你做什麼嗎?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不好意思,我答應過,關於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他的態度堅定。
我試著問了兩次都沒能讓他開口,無奈下我隻能站了起來,慢慢的轉身離開……
而當我就要跨出門檻的時候我稍稍回了頭看向那個叫做J·King的人,而我看到的不再是麵無表情,不再是冷冷淡淡,而是強忍般的抽笑,笑到臉部抽筋,笑到五官扭曲……
我不懂,他為什麼要笑成這樣,這使我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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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去了建築工地,那個楠莫稱為給孩子撿球而傷了手臂的建築工地,到那裏,我對著工地領頭的人簡單解釋了一下我來此的目的。
他們一致都如楠莫所說,這讓我不得不流出了眼淚,搖曳兩下髒兮的裙擺,我倒退兩步,一下子癱坐在地,我對他們懇求,帶著哭腔對他們說:“求你們,用真話回答我好嗎?求求你們……”
我就是堅信,堅信著楠莫是騙我的,可當我聽到完全一致的回答時心就死了,死的徹底,不是我接受了這樣的結果而是我本應肯定的事情卻無力反擊,這讓我很累,就像跌進了穀壇裏再也失去了爬出來的力氣……
我哭泣的樣子很醜陋,我知道,而當我正徘徊在痛徹的哭海中,一個工人的聲音打斷了我,打斷了這安靜的瞬間,我聽見他說:“別說謊了,她很難受你們看不到嗎?”
我抬頭看著他,我愣住了,所有人都是……
突然,領頭的人扭過頭來看著我,他的表情容含著許多糾結,他在猶豫,他在思索些什麼,結果他終於打破了重重掙紮在內心中的障礙,對我說了這樣的話……
“前幾天的一個晚上,那個你說的楠莫曾經來過這裏,那是……那是我們第一次見他。有孩子在這邊玩球是假的,撿球是假的,他的手臂在這裏劃傷……也是假的。他希望我們可以幫他保守秘密,大致情況沒有跟我們說太多,就是想讓我們幫他圓個謊,為此,他給了我們一筆錢,所以,我們……就同意了。”
這才是……我要的結果,所以沒錯,我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楠莫從未來過建築工地,到底在他手臂上的那道傷口該如何解釋,我想一定跟班繆的死亡有著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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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繆,我能為你做的很少,但現在我並不隻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為了讓我能夠從陰影裏麵走出,為了盡可能以後會活的快樂……
為什麼?
對,為什麼?
因為我想說,在我的內心深處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疙瘩,經過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逐漸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班繆的死,有沒有可能,跟我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