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道君聞言,這才不露痕跡地鬆了一口氣:“好的,江哥。”
我滿腦子問號,闞道君這副樣子,是害怕在教室動手?可這又是為什麼呢?總不至於是怕老師知道吧!
一直到刷完牙洗完臉,我都沒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因為闞道君他們大鬧各個寢室的原因,我們這一層樓的學生起得都挺早。我拿著盆回寢室的時候,走廊裏已經有不少剛起來準備去水房洗漱的男生了。他們見到我,總是會頗為恭敬地叫我一聲“江哥”,倒是弄得我很不好意思起來。
快走到寢室門口的時候,不遠處的寢室裏忽然一瘸一拐地走出來一個人。他看見我,趕忙慌亂地避開了我的目光,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也真是難為他那條受傷的腿了。
“徐陽穀,你這麼著急?上課還早呢。”我往外跨了一步,語氣戲謔地攔住了他。
“江……江哥……”徐陽穀被我攔住,隻好停了下來,低著頭吞吞吐吐地應了我一句。眼中微微有些惶恐。
我也沒有想要為難他的意思,隻是僅僅一天過去,我和他的處境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對調,這一點讓我心中很是感歎而已。
“傷口沒事了吧?”看著徐陽穀這副弱怏怏的樣子,我心中竟然微微有些憐憫起來,輕言輕語地問了一句。
徐陽穀也有些發懵,愣了一會兒之後才擺擺手,囁嚅著道:“沒事沒事,我……”
“你不用緊張,這是我和方東的事情。你現在應該是不會繼續站在他那一邊了吧?”我微微一笑,和善地問道。
“不會了不會了……我之前,之前是收了方東的錢……江哥,你別記我的仇,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你作對了……”徐陽穀趕忙表達好立場,看了我一眼之後又繼續縮回了腦袋。
我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來他跟張峰之間似乎還有點關係。
“我問你,你跟張峰是怎麼回事?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換了一副表情,故作凶厲地問了他一句。
徐陽穀卻是一愣:“張峰是誰?”
我下意識地以為他是在裝傻,剛想“提醒提醒”他的時候,徐陽穀又忽然反應了過來:“你是說峰……昨天那個高二的?”
我點點頭,心裏卻頓時有些失望起來。從徐陽穀的反應來看,他跟張峰之間似乎真的沒什麼交情。
“江哥,我跟他沒什麼關係,真的,我可以發誓!”徐陽穀似乎很害怕我會因為張峰遷怒於他,說話間居然下意識地舉起右手做了個發誓的動作。
我看著好笑,伸出手把他的右手壓了下來:“行了,你說你知道的就行了。”
“我……是那個張峰先找我的!就是軍訓那幾天,有一次我回去的路上被他叫住了,然後他就問我是不是高一旅管一班的,我說是。然後他又問我認不認識你,我那幾天剛好拿了方東的錢要……要找江哥你的麻煩,所以我當然是認識你……張峰那次就留了我的號碼,還叫我多幫他留意一下你……”
徐陽穀緊張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才繼續道:“我看得出來,他好像是想要對付你……心裏有了這個底,我後來也就大著膽子……軍訓的時候才……才故意找了你一點小麻煩……”
徐陽穀唯唯諾諾,我卻是輕輕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