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兵門被滅,此事震撼了玄關境,對邢舟觸動極大。
近日來,他發瘋似的修煉,導致雜念叢生,有些迷失心智,也是這個原因。
石胎聽了,沉默許久,聲音稚嫩卻又有幾分嚴肅,道:“這玄關境,要出大事。”
“我也有預感,總覺得心神不寧。”邢舟沉聲道。
“你不必急,這太清宗不凡,傳承有些來曆,若無重災,不會那麼容易敗亡的。”
邢舟深信不疑。
石胎內的存在,乃荒古紀年的生靈,從種種跡象看來,其生前,恐怕是一絕世大能,光能以石胎重生,渡過了萬古歲月,就足以傲世了。
它說太清宗不凡,那自然恐怖,有些難以想象,以邢舟如今的境界,根本接觸不了。
石胎微顫,繚繞周身的赤霞有些黯淡,連吐人言,也變得有氣無力,“山神道血,吾還未完全煉化,要先閉關一陣,你若有死亡之險,吾自會出手。”
說罷,石胎化作一道赤光,嗖的一聲,鑽入了邢舟袖中藏的乾坤袋內。
石胎閉關,邢舟深吸了一口氣,將山鬼印收了,身影一閃,衝出了密室。
大荒島的上空,烏雲滾滾,一根根粗大的雷電翻滾,如雷龍咆哮,遊動在虛空。
此刻,在蒼穹上,烏雲籠罩之間,有一嬌小人影懸浮,雙臂輕舒,通體彌漫光輝。
隆隆!
雷電在閃爍,自烏雲中激射,如一根鞭子在揮舞,劈在了嬌小身影之上,嘭的一聲炸響,雷電彌漫四周。
這一道雷電,能輕易劈開一座山頭,然而劈中嬌小身影,卻安然無恙,隻見她雙手拈了一個奇異印訣,通體的光,如絲線一般,將彌漫四周雷電,逐漸纏繞,漸漸吞沒……
宮殿外,邢舟默默看著,良久才淡淡一笑,低喃道:“桃兒根骨上乘,修煉這三十六重引雷訣,似乎契合度頗高,空雷子前輩後繼有人了。”
隨後,邢舟收回目光,身形嗖的騰空,向大荒島外掠去。
受奇兵門慘禍影響,閉關一兩月,瘋也似的修煉,邢舟心智有些迷失,多虧了石胎一記族內秘法,才清醒過來。
如今,他想去散散心。
修煉,修的是境界,煉的是心魂,張弛有度,若一昧的枯燥修煉,隻會墮入魔障。
邢舟身披青衫,頗長的黑發披散,麵容俊朗,泛著一縷滄桑,散發著灑脫氣質,他飛出大荒島,來到了雲夢大澤。
萬裏大澤,一望無邊際,茫茫如大海,煙波浩渺,霞光彌漫,如夢似幻,在大陽照落之下,倒映著大片蒼穹。
雲水之間,有大禽展翅,一頭又一頭,如大鵬橫空,激水衝天,也又頭若龍首的奇魚,通體如玉的巨龜,從深澤浮出……
有奇大山峰,隱約於雲煙中,一連十二座,各有千秋,形狀各異,如世外仙山一般。
在這大澤之上,更有人影往來於十二座山峰之間,或輕身踏空,或腳踏法器,衣袍獵獵作響,姿態出塵。
邢舟輕踩虛空,遊蕩在雲夢大澤,放眼這雲水之瑰景,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驚豔。
來太清宗數載,邢舟的都沉入於修煉,從來都沒在意過太清宗之景,如今看來,竟有種來自靈魂的震撼。
道法自然,沛然如斯。
雲夢大澤之中,邢舟身如飛鴻,自在的騰飛,枯榮峰,天池峰,北玉峰,鐵山峰,落光峰,白草峰……五脈十二峰,除了那幾座山峰禁地,他都有所涉足。
這一趟遊覽下來,邢舟驚覺,這太清十二峰之中,某些山體,土石,草木,都有一些陣紋閃爍,看似散亂,卻自有蘊律,仿佛這十二座山峰,宛如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