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菖在明淨麵前確實沒什麼底氣,聞言便遲疑了。
大郎見狀道:“爹,我看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移步大廳?這裏就讓她們兩妯娌收拾。正則和彤輝一起來聽聽,清輝看著弟弟們。”
封菖方才火氣上來拍了桌子,這會兒氣勢被兒女連消帶打也沒了,便聽從了大郎擺布。
大丫道:“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留下幫嫂子們收拾。”她並不想做討嫌的姑奶奶,插手娘家事太多。今天帶著兮兮回來也隻是想祝賀一下彤輝的。
大郎道:“也好。”他叫正則是因為正則是長房長孫,已經十五了。叫彤輝是因為這事兒多少和她有關。
進去大廳坐下,彤輝就立在二郎身後。
大郎溫和的看著她,“大侄女,你有沒什麼想說的?”
彤輝道:“爺爺、大伯、爹,我爹就是坐了鍾總掌櫃那個位置,咱家和方氏都不般配。所以,你們不用為了我去做什麼。”
“沒別的了?”
“沒了,我也去幫著收拾。”彤輝知道自家商量事情都是男人的事,她也不想摻和。要不是她娘拿她做筏子,方才她就和大姑姑一起留下了。
她退下以後,封菖緩緩開口,“老大,我聽你說的明淨竟在記恨我們?”
“她懶得。她如今站得高、看得遠,雞毛蒜皮的事懶得操心。但如果咱們不知進退,她都不需要翻舊賬,就將讓咱沾的光收回,咱家就垮了。”
二郎道:“她會麼?”
“你倆閨女她應該還是會管的。但你們兩口子不能得寸進尺啊。爹,大丫被關照是自己積德。老二是當初弟妹連生兩女,妻女非常不受待見時的表現入了她眼。至於我是拚命證明自己有用。而小四是因為他從小腦子清醒,知道讀書上進。”
二郎喃喃道:“得寸進尺?”
“是啊,你們的打算傳到她耳朵裏,信不信直接給你換個條件不那麼好的地方,讓你去手忙腳亂一陣子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就是方家的事成了,占便宜、拖侄女後腿的事也做不得。”
二郎想了一陣,年末聚餐的時候他也聽其他店的掌櫃的說起過種種難處。那些於他都是不存在的。真給他換個什麼都得操心的店,真是想想都頭痛。
大郎看他聽進去了,再接再厲道:“我說句不好聽的。你不服耿發,明淨被困京城的時候他立即就去京城了。連明玉和大侄女都去了?你有什麼好不服的?”
說到這件事,二郎立即麵紅過耳。
大郎有些心塞,老二都多大年紀了,還不如個孩子看得清楚明白。等以後分家了他也就不用管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了。不能想、不能想,這是咒他爹呢。
封菖想到王氏,也是真有些怕弟妹和侄女被惹毛了重翻舊賬,把他一起收拾了,再不敢多言語了。過了半晌才道:“這家裏的孫子輩,除了兩個丫頭其他幾個要怎麼辦?”
“那就隻能靠自己爭氣了。所以我才說老二你別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