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們散了之後,明淨把糕糕叫來問,“你之前幫康傑哥哥帶口信了?”

糕糕已經有些犯困了,聽了這話有些遲鈍的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好像是。”

明淨失笑,果然是金魚的記憶。那自己要是告訴她以後不要幹這種事了,估計她也一轉身就忘掉了。除非采取些比較嚴厲的措施,還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加深記憶。

糕糕從衣兜裏掏出一顆糖笑嘻嘻遞過來,“夫人,吃糖。”

“我漱口了,不吃了。你自個留著吃吧。一天可以吃幾顆糖?”

這個倒是記憶深刻,糕糕立即比了個三,“三顆,我記得的。”

那天哲兒哥不守規矩偷著多吃了幾顆,可是被夫人拿戒尺揍過小屁屁的。她和夢夢、思思都被夫人遣人叫來圍觀來著。哲兒哥當時死活拉著褲子不讓夫人脫了打光屁屁,這個她記得很清楚。

明淨笑笑,“不錯,確實記得很清楚。記清楚了還得照做。不然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回去洗洗睡吧。”

次日一早,司徒婧的車隊就離開了邊城。走出了城門她撩開車簾回望城門樓,似乎忒順利了些。淩荊山夫妻是何等人物,自己真的能這麼順利從他們手裏把人偷著帶走?這裏頭沒貓膩吧?

罷了,自家的確是需要借助反王餘孽在江南搞風搞雨,如此朝廷疲於應付才沒有餘力來找自家的麻煩。就算是他們故意甩包袱,也隻能接下了。

“再走出百裏,就把人從夾層裏放出來。”既然是這麼回事,就沒必要讓人一直在夾層裏憋屈著了。

她這剛一走,明皓對無衣道:“嗯,她走了我們也可以出發了。明天就出發——”不等著司徒婧走了再出發,那就得遵照承諾把楚沛然往西域帶了。所以,如果明皓先走,司徒婧就不好下手了。

無衣點頭,“嗯,知道了。”

景颯無語得很,這孩子怎麼就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了呢。

明淨也是覺得無衣還挺堅持的。她正想說什麼忽然想起一茬事,伸手就擰了無衣的耳朵一下,“你說你這是頭次出遠門?那之前跟著外婆去給太爺拜壽不算啊?上次就是拿著做借口哄著我答應的。居然敢裝可憐騙我!你好歹換一個理由啊。”

無衣順著他娘的力道動著腦袋和小身子,這樣就不會太痛。

“娘,我忘了嘛。你不是也忘了麼。”

景颯瞪明淨一眼,明淨慢慢鬆開手,“哲兒不要跟他學。”

坐在一旁乖乖被外婆投喂的哲兒點點頭,“嗯。”

這幾天每天都有幾撥人離開邊城,都是之前從四麵八方趕來給郭帥拜壽的。先到帥府辭行,然後再到大將軍府辭行。因為大多是長途跋涉,所以帶女眷的不多。就是身邊帶了人伺候,也多半不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明淨這裏就省了招待女客的事兒。她今天確認楚沛然已經不見,又處理了中饋的事務,就沒其他事了。剩下就是無衣出遠門的最後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