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和無衣在沙坑玩沙。無衣在修沙城,按照新城的模子搭建。就是個雛形,但還是能看得出來的。一一純是挖沙好玩兒。哲兒和糕糕也穿了封襠褲坐在沙坑裏玩兒,隻是要嚴防他們抓沙進嘴。

淩荊山也沒去前院,跟著明淨往這邊來了。

“唉喲,無衣真是能幹啊!看來你跟明雨舅舅是一個路子上的啊。”

無衣咧嘴而笑,哲兒搖搖擺擺走過來要明淨抱。明淨拍打他身上的沙,“怎麼脖子裏都有啊?你在沙坑裏打滾了是怎麼地?”

糕糕忽然爬了過來,拉著淩荊山的褲子站起來仰頭看他。他擺手製止了小丫鬟上前把人抱開,笑道:“你這小丫頭倒是不怕我啊?“

明淨笑道:“她莫不是還隱約記得她爹?”才過去一兩個月,說不定真還記得。

聽明淨這一說,淩荊山心頭驀然一軟,想起那個也是瘦高個的下屬。他彎腰把糕糕抱了起來,也沒去管她身上是不是都是沙。

“這次就一個糕糕,估著以後會越來越多。我打算專門給辟個院子,再招募人手。就是母羊都得多養幾頭。回頭得閑了,再帶幾個孩子去福利院看看。讓他們也懂得憶苦思甜。”

淩荊山點頭,“如此甚好。”

晚間,明淨分別去到三個兒子的房間,看到他們都有乖乖睡覺才笑著回正房。回去就是卸掉釵環,然後洗漱更衣上床。

淩荊山開門進來,揮退了小捷,然後站到梳妝鏡前親自給明淨取鳳頭釵。他動作放得很輕,但畢竟不是做慣的人,不小心就勾起了一縷頭發。

明淨笑了下,“我自己來吧。”說著動手把釵環卸了,然後發髻打散梳順。要不是礙著這身份,她還真是寧願發間光禿禿的,省事!

淩荊山在她發間輕嗅了嗅,“明淨,我知道錯了。你別和我冷戰了!”

“我沒和你冷戰啊。”隻是心頭看待什麼都有些淡淡的,提不起熱情來而已。

淩荊山在她身後坐下,將她圈抱住,然後看向銅鏡中的彼此。

“從你表弟滿月的前一日起,你人前人後待我都冷冷淡淡的的,這不是冷戰是什麼?要我怎樣你說,我照做就是了。”連對小七都比對他熱情,還會拿手在他眼前搖晃打趣的。對他,卻是頗有幾分相敬如賓的意味。

明淨想了想道:“我沒留意。”

淩荊山一滯,是,她沒留意到!成日忙著哲兒抓周宴的事情,然後跟前還有三個稚子分散她的精力。可是從前,不是這樣的。剛從京城回來的時候,她滿心滿眼都是他,視線經常停留在他身上。難道那會兒就不忙了麼?

可如今經常是他看過去,她要麼在含笑弄兒,要麼根本在發呆,連他注目許久都不知曉。甚至,床笫之間也很是冷淡。沒有直接拒絕,但也不甚配合,完全是盡義務一般,令他也覺得索然無味。短短數日,竟是身與心都隔了一層似的。

明淨認真的道:“我真不是有心要冷戰的,隻是有些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