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揮手,“散開、都散開。”一邊從袖中取出隨身攜帶的一顆緊急時刻保命的藥讓於珩給淩荊山塞到嘴裏。

須臾,鄭太醫趕到,不敢貿然拔箭,隻讓四個士兵平穩將人抬回去。就近找了間殿宇把人安置好,鄭太醫對皇帝道:“箭必須拔出來,才有一項生機。”

“那你倒是趕緊拔啊。”

“可如果一個不好,箭拔出來可能人也就沒了。不拔,還能多拖些時間。”

淑妃道:“就是不拔必死,但可能死得晚點。拔了還有一線生機,但可能立即就死?”

“淑妃娘娘說對了。”

皇帝咬咬牙,“拔吧,但願老天能給朕留下這個股肱忠臣。”

鄭太醫讓於珩聽他吩咐拔箭,“一點都不能遲疑,手要快。老夫喊拔,立即整個拔出來。否則,淩將軍必定當場死亡。”

於珩咬咬牙,“我,可能不行。”雖然這三年他已經從紈絝轉變為了戰將,但他覺得此刻自己做不到鄭太醫的要求。萬一他到時候手軟了就害死將軍了。要他殺人他不會手軟,可手下是將軍的命,他不敢賭!

皇帝看看在場的其他人,都表現出退縮。誰都不敢承擔一個以身為皇帝擋箭之人的生死。

“我來!”淑妃出聲道,見皇帝看過來她道:“淩將軍不惜以身為皇上擋箭,臣妾也不惜一搏。”

皇帝點點頭,“好,那就你來。”

天香公主看看淑妃想說什麼卻被皇帝一把拉了出去。其他人等也都被叫了出去。

於是,鄭太醫準備好了往上敷的頂級傷藥,淑妃挽了袖子預備拔箭。

“拔——”鄭太醫話音未落,淑妃一鼓作氣拔出了插在淩荊山右胸的箭,血頓時噴了她一臉一身,熱乎乎的。

鄭太醫趕緊將準備好的滿是傷藥的紗布牢牢按在傷口上以圖止血。

淑妃怔怔站了一會兒,“沒、沒死吧?”她連臉上的血都沒顧得擦一把。

“沒有。”

不過情形還是不樂觀,當時是沒死挺過來了。但皇帝再問的時候,鄭太醫道:“一線生機,凶多吉少!”

皇帝蹙眉,然後看了還站在原地的淑妃一眼,“天香,帶你淑母妃下去換衣服。”

天香公主這會兒也滿是悲傷,“我不走!”她好不容易才看上一個男人,這就要死了麼。

皇帝隻得讓其他人把淑妃拉了下去,末了交代鄭太醫不惜一切代價救治,便帶上不情願的天香公主走了。

“你堂堂公主,守在那裏像什麼話?”淩荊山的功勞他一定會旌表,但天香不能賠進去了。

“父皇,他真的會死麼?“

“鄭太醫都那麼說了,怕是九死一生。叫太子來,問他查問得如何了?”

太子之前也不在場,知情之後跑得自然不如淩荊山快。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就被派了審問刺客的差事。

被叫之後他匆匆趕來,“父皇,那些舞女都事先服了毒藥,已經全部死了。但據查驗,她們應該是新近被朝廷大軍所滅的那個南疆小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