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彤道:“真的不留下來和我敘敘舊?當年,我本來想把我那兄弟介紹給你。可他太不爭氣,我也隻有作罷。”

秦卿被她提起陳年往事不由一哂,“我心目中那個頂天立地、保衛家國的孟參將已經死了。你既然和西陵王勾結,兩麵夾擊西北,那以後我們是敵非友。”

“卿卿,政治的事你不懂。淩荊山不也就是表麵文章做得好麼。他不過是拉了蕭從嘉當個幌子而已。”

“至少,他是一如既往在抗擊西陵侵略,在保護這一方水土和百姓。至於政治,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我這人就是認死理,誰抗擊西陵誰就是我的朋友;誰勾結西陵那就是我的仇人!”秦卿說完,撈起衣裙下擺嘩啦撕下來一道。

“我拿下了西陵,一樣會抗擊侵略。我還能把國土拱手讓人,當賣國賊不成?如今是淩荊山劃地自立,不服朝廷管轄。他是反賊,我名正言順討伐他!”

秦卿冷笑一聲,“孟太後,你難道不知道在西北人心頭你是個什麼形象?你要不是‘孟參將’的同胞姐姐,那些話會更加的難聽。”

孟思彤咬牙切齒罵道:“西平王那個老匹夫!”她會弄出一場京城保衛戰來上台,就是顧忌天下的悠悠眾口。可如今,有個早被貶為庶民的西平王出來作妖,讓她名聲一敗塗地,隻能靠手中權勢來壓服人。

秦卿補充道:“還有洛王。”

“那個小兔崽子。不,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秦卿笑了一下,“我要走了,你有沒有東西要帶給夢夢?她應該已經到了。”

“我想見她。為此,我願意暫時休戰。”

秦卿笑道:“那你跟我走啊,你去了肯定能讓你見到。小丫頭長得可好了,白白胖胖的。淩夫人度量可比你大多了,人家待你閨女極好的。才不像你,莫名其妙把自己的不幸遭遇朝人家報複,專挑人生孩子的時候禍禍人家。”

“這一點,我確實遠不如她。”這話孟思彤倒是說得心悅誠服的。

秦卿回來的時候,明淨一家三口和夢夢才剛吃過晚飯。明淨打發了哲兒和夢夢拎著食盒去給趙蕁送飯。這人去了軍醫處就不知道回來。

一抬頭看到秦卿,明淨問道:“吃了麼?”

“還沒。”

“得,我讓廚下給你做個雞湯飯將就一下。等著啊——”

淩荊山叼了根牙簽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看夕陽,很是閑適的樣子。

“怎麼,飯都沒留你吃啊?”

從孟思彤住的地方穿越戰場的邊際,還得兩三個時辰才能繞回來。秦卿見了人,確認了孟思彤果然和西陵王有勾結,哪裏還會想留在那邊吃晚飯?

“我在那裏可吃不下。我昨天過去都是在路上吃的幹糧和清水。今早和她說完我就走了。”秦卿氣鼓鼓的道。

淩荊山笑,“多大人了,生起氣來還跟哲兒一樣。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她變了。她怎麼說?”

“說想見夢夢。”

明淨喚了丫鬟進來擺飯、上菜,聞言道:“沒說交換的事兒?”